BALDR SKY レイン編第７章 「同級生」
發表於 : 2010-10-26, 00:01
機械音声「現在、清城市正處在非常警戒勢態之下。外出要進行管制、一般市民請往離自己最近的建築物避難……」
一邊進行著警告宣導、ＶＴＯＬ機一邊像蜜蜂一樣地飛梭在頭上。
然後突如其來的槍擊聲、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交互地來訪。
レイン「嗚……」
レイン用手帕按住了額頭的傷口。
甲「沒事吧、レイン……？」
レイン「嗯、只是擦傷而已……不用擔心。抵達診療所的話就能夠得到治療了吧……」
接著、腳步聲與其它聲響沉重地在街道上響了過來。
面露著恐慌表情的暴徒群、往我們的方向殺了過來……。
レイン「我們在ノイ醫生的診療所再會吧……！」
レイン叫喊的一瞬間、我們就被暴徒群所捲入了。
人、人、人……簡直是、人的海嘯。
甲「嗚嗚……レイン……！……這些傢伙……！」
已經、哪裡都看不見レイン的身影了。我能看見的就只剩下有著恐懼表情的人們、以及滿滿的人們背影……。
突然地、我的腳踩到了柔軟的東西 這使我寒毛直豎了起來。要是在這裡跌到的話、一瞬間就會被踩死了吧。
我小心著不讓自己的兩腳跌倒似的離開、拼命地持續游在人海當中。
然後在唐突的人海通過之後、新鮮的空氣便流入了我的肺中。
甲「噗哈……哈啊……！」
海嘯退去的街上、只剩下零散的人們在到處亂跑。路上一個又一個的是跌倒的人們躺在那裡。
甲「レイン……」
我一邊確認屍體、一邊搖搖晃晃地在街道上步行前進。
甲「…………！」
我撞到了誰了。戰慄、瞬間我就擺好了姿勢。
但是……接下來、我的表情卻是、浮現了完全不同的驚恐……。
那是我有看過印象的女性身影、她使我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啊……」
眼前的女性也是、看著我、眼睛張的大大的。
她的外表穿着著完全包覆全身的大衣。然後有著端正的臉孔、以及長長的馬尾在大衣的背後搖曳著。
甲「千夏……？」
我的嘴巴、擅自地呼喊了她的名字。
千夏「…………」
千夏「……啊……」
她呆然地凝視著我的臉上、細小的嘴唇輕輕地動著。
甲「千夏、是千夏吧！？我啊是我啊……我是門倉甲啊……！」
突然地、歡喜的心情在我的胸口湧上而來。
我竟然能跟那個渚千夏、再次相見呀……！
我打算拍打千夏的肩膀……。
千夏「……啊……嗯……當然、我還記得、甲……」
但她卻若無其視地改變了身體的位置。簡直就像是討厭我、而躲著我一樣。
甲「抱歉……一不小心就……」
千夏「不會、好久不見了呀……我也很高興喔」
千夏一邊凝視著腳尖、一邊就像扼殺了感情一樣、以平坦的聲調說話。
千夏「雖然很高興……。但是現在不是悠哉說話的場合呀、甲……」
千夏以下巴告訴我注意天空的狀況。在那裡的是都市自警軍懸停著的ＶＴＯＬ。
機械音声「警告、警告……請解除武裝。身上裝備槍械的人、將無警告的射殺」
接著就是槍擊聲。以及由數區塊前的街道所傳來的轟隆與悲鳴聲。
千夏「那麼、再見了……」
千夏背向了我、頭也不回地跑去。
我沒有能夠叫住她的話語、就只能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甲「可惡……」
我轉換了心情、往ノイ的診療所跑了起來。
ノイ「來吧、妳在害羞什麼？為了要進行傷口的治療、妳就快點把衣服脫了吧」
レイン「不用了、因為、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受傷呀……」
ノイ「外行人的判斷還是趕快停止會比較好喔。夠了唷、我才是醫生吧？」
才打算要進入房間而已、ノイ就一邊浮著笑容、一邊正取下著レイン衣服上的紐扣。
這讓我只能一邊嘆氣、一邊試著敲打了打開到一半的房門。
レイン「啊、甲さん……」
ノイ「看吧、他不是來了嗎……」
甲「在我過來以前、醫生是打算要做什麼啊？」
ノイ「是小孩子不要知道會比較好的事喔、少年」
レイン「您沒事吧、甲さん……」
甲「啊啊、レイン妳沒事才真是太好了……」
看來、是得到治療了的樣子啊。
仔細凝眼一看的話、可以微薄地看見、肌膚色的膚板正貼在她的額頭上。
而我才剛看到レイン的臉而已、一股大大的安心感便湧了上來。
我穿越暴動當中所得到的疲勞感也跟著壓了上來、讓我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之上。
ノイ「真是災難啊……。對這件事有陰影的話、我勸你們就不要接近政治集會之類的事情了」
ノイ從醫療箱當中、取出了膚板、開始替我進行傷勢的治療。
甲「聽說暴動會頻繁發生的傳聞、看來是真的呀……」
ノイ「清城市常時都是緊張狀態的。只要稍微受到一些小刺激、立刻地就會超越了臨界點的」
ノイ嗯～地伸出了手、她正為了在我的額頭貼上膚板而苦鬥著。
甲「是末期狀態了啊、這條街……」
我在嘆氣之中低下了頭後、ノイ的手便到來了、她終於把膚板貼在我的額頭上了。
伴隨著冰冷的觸感、傷口的疼痛迅速地變為了很輕微。
……真的是要讓人思考混亂了、有太多的事情發生了。
米內議員的演說、暗殺、與ジルベルト的再會、然後是暴動、最後還見到千夏。
不經意的、視線在ノイ醫生的臉上停住了。
ノイ「嗯……？怎麼了、迷上了我的臉了嗎？」
雖然有著童女般的臉孔、但這個人應該是精通著地下事情的人物的。
甲「沒有、醫生……醫生知道米內議員被暗殺了的事嗎？」
ノイ「知道、由新聞速報知道了。－－看來、不是打算告發什麼醜聞的時候、立刻地被多明尼昂暗殺了的樣子嗎」
來自多明尼昂的暗殺……。新聞是那樣公開表示的嗎。
甲「米內議員打算進行暴露的醜聞、到底、是誰的什麼醜聞呢？」
ノイ「如果他要告發的對象、是政敵的阿南よしお市長的話、那麼他要告發什麼都不是不可思議的啊」
ノイ浮現了苦笑。
レイン「……因為阿南世長從以前開始、就有許多的與最先端企業、關於親密接觸與贈賄的傳聞的……」
レイン由下方對我進行了補充。
甲「也就是說、是灰色政治家的意思嗎……」
ノイ「如果畫在畫上就是灰色了吧。原本、就多虧了他的無節操企業優待、清城市才能受到這麼好的經濟發展的」
レイン「也正因為如此、過去、不管受到了幾次的告發 他也不會變得有罪、然後持續地坐在市長的位子上」
甲「原來如此呀……」
那麼、今天的事件、就單純的是貪汙的政治家、為了消滅自己的汙點所進行的事了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與這一件事的關連就相當薄弱了。……雖說如此、但卻有哪裡、莫名地令我掛心。
ノイ「嘛、就算這樣、阿南對於現在的狀況、確實也很感到焦慮吧」
甲「焦慮、醫生是那樣說的嗎……？」
ノイ「ＧＯＡＴ要開始駐留在清城市了」
甲「……ＧＯＡＴ(山羊)是嗎？」
レイン「ＧＯＡＴ……Global-union Observation Artificial-intelligence Team。是指統合軍對ＡＩ對策班的意思」
ノイ「為了對抗暴走的ＡＩ、統合所編成的網路部隊－－」
ノイ「自去年開始、對ＡＩ對策班的分隊、就開始駐留在清城市了」
甲「統合軍要駐留……他們的目的是？」
ノイ「名目上、是要進行清城市網路裡頭與外面的、黑市的取締……。但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卻誰也不知道」
レイン「清城市作為違法的、奈米・生体物質的一個供給源、經常地、受到來自統合的非難的……」
ノイ「關鍵的是、對ＡＩ對策班與現在的市長阿南一派是對立的……也因為有這件事、所以統合軍支援著米內一派」
甲「也就是、米內議員趁勢追擊、打算公開醜聞、一口讓阿南一派失勢的意思嗎……？」
レイン「然後、阿南就只是阿南、對於身為政敵的米內、得到統合軍背後支援的力量而恐懼、然後就……」
ノイ「是的……多虧這樣 市議會也分為ＡＩ派與反ＡＩ派的派閥在鬥爭中」
レイン「可是話說回來……如果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醜聞的話、米內議員、有必要那麼投入、而且還是、以那種形式告發的嗎……？」
レイン「假設就算進行了對阿南市長的告發……。如果是他的話、只是贈賄程度的事件的話、只要將責任強押給部下、不就能繼續活下去了」
甲「沒有進行暗殺的必要、嗎……。確實、比起貪汙的事情被發現、暗殺計劃敗露還遠遠的較為致命吧……」
還是說、有必須冒如此的危險、也得進行封口的秘密嗎？
ノイ「……好了、艱澀的話題就到此打住了、差不多、該開始進行診察了吧？」
……啊、忘記了。
甲「那……醫生、就拜託妳了」
ノイ「很好、好回答。那麼、就趕緊脫光光趴在那裡吧」
甲「咦……？」
ノイ「你在害羞什麼？夠了唷、我才是醫生吧？」
甲「那個……！？治療處理是、不是要進行記憶遡行的處理嗎！？」
ノイ「今天要精密檢查你的身體。由於奈米機器的影響、我想先確認其它的地方有沒有什麼事情……」
甲「但是、為什麼要脫光光……」
我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ノイ「不要搞錯了……！這只是為了單純的醫療目的而已……！」
ノイ「好了 趕快給我脫掉！脫掉！ 然後小心地趴睡！屁股抬高！」
甲「不要！ 我才不要勒……！」
就在我打算要逃走的前方、ノイ先一步的壓住了我的身體－－她簡直、就像是子泣爺爺一樣地抱緊了我。
甲「啊、等等、醫生、放開我……！」
ノイ「真是死不認輸的壞傢伙……！嘿呀、レイン、妳快來幫我！」
レイン「咦、那個……！？我也要幫忙的嗎……！？」
ノイ「這是當然的。如果妳是他的部下的話、他的裸體之類的妳早就看習慣了吧？」
レイン「哪……哪有、這種道理的……！」
レイン滿臉通紅的、哼地把臉轉了過去。
總覺得好青澀呀……一不小心我就看入迷了。
瞬間、我的脖子就被壓上了無針注射器了。
在發出細小的注射聲後、身體當中的力量便開始脫落而走了。
ノイ「哼……讓我費了不少多餘的工夫呢」
甲「那個、醫生……。至少、可以讓レイン離開房間嗎……？」
ノイ「真是拿你沒辦法、啊……。我知道了、レイン、妳就稍微出去房間一下吧」
レイン「啊……好的……！」
就像感到很害羞似的、レイン從房間裡飛奔了出去、然後ノイ的診察便開始了。
ノイ「總之、你就先在那邊的診察台上坐著等我吧」
說完後 ノイ便進入了位在深處的房間。
我也沒有利用這段空隙逃走的力氣、我就只好將自己變為完全無力的身體丟到了診察台上。
甲「……話說回來、還真是可疑的房間啊」
醫療機器與藥瓶混在一起、一堆正體不明的東西、以及一堆外表上看起來就像是不妙的東西、散佈在房間裡的各處。
才剛這麼想而已、就看到了像是可愛的衣裝被脫下丟在了那裡。
而就只是看了這個房間而已、我就能清楚地明白到ノイ的興趣是多麼的不正常。
房間裡有著堆積著的、紅色加上黑色、布料快要透光的數件內衣、丁字褲狀的卑猥的數件內衣……。
這讓我不自覺地、想像了她穿着的身影。
甲「再話說回來、明明就是小孩子的臉、她到底是有多少件這種衣服呀……」
ノイ「怎麼樣、要我露出穿着的地方給你看嗎？」
甲「哇啊啊啊……！？」
ノイ「還真是光榮啊、中尉。你竟然對我、抱持著什麼性的趣味……」
甲「不不、這只是因為單純的好奇心而已……！」
ノイ「是嗎？看來不是只有好奇的樣子啊……？」
她雖然是微笑著的、但視線卻朝向著我的褲子。
甲「…………」
ノイ「嘿嘿嘿……怎麼、你是蘿莉控嗎？」
甲「不是的。雖然不是的、不過蘿莉會自己說是蘿莉嗎？」
ノイ「那麼、你就是內衣癖了呀？」
甲「…………」
ノイ「是不是積了很多了呀？上一次射精、是幾天前的事了？」
甲「為、為什麼那種事情、我要向你……！？」
ノイ「我是醫生吧？快、快一點給我回答！」
甲「我不記得了啦、那種事情！」
ノイ「看來都到不記得的程度了、恐怕是積了很多了吧？我的話、可是會變得連工作都做不了了啊」
甲「……慾望還真是大呀」
ノイ「如果能看到這裡面的東西的話就能明白了吧。我對無聊的禁欲主義可沒有興趣呀」
一邊說著、ノイ的視線、還是沒有從我的股間離開。
甲「……怎、怎樣呀！？妳對我的這裡、就那麼的有興趣嗎！？」
ノイ「唔姆、外表是大人 裡面卻是小孩的你、與外表是小孩 裡面卻是大人的我 進行性方面事情的倒錯感 說不定也很有趣啊」
甲「太過有趣、似乎會有很多問題啊……」
ノイ「哇♪ 哥哥……。的這裡、變得好大了喔～？」
甲「我就說、我不是蘿莉控了……！」
ノイ「……還真是浪費的傢伙呀。別看我這樣、我的技術可是受到很好評價的啊？」
年幼的臉蛋、卻對我浮現著妖豔的笑容。總覺得、那目光有著Ｓ似的恐怖啊……。
ノイ「我說、你呀……？你知道男人也有像是、能夠因快樂而發悶、號泣的地方、存在在身體上的嗎？」
甲「請不要用小孩子的聲音說出那麼恐怖的事！」
ノイ「事到如今、別再表現出一副對ＳＥＸ慌慌張張的樣子了。把你的東西讓我看看吧、那一定經過百戰磨練相當地使用的東西吧？」
甲「咦咦！？」
ノイ「騙你的……哈哈哈、你還真的是相當誠實有趣啊！」
甲「嗚……」
她一邊地浮現著童女般的笑容、一邊卻對著我像是大叔般地拍打屁股進行性騷擾。
ノイ「……嘛、不管怎樣、レイン在診察結束前是不會回來了吧。想要先好好排出一下的話就只有現在了喔？」
甲「什麼呀……我沒有那種需要！」
ノイ「那麼、你就要被レイン看見了你那個厲害的帳篷先生了喔？」
ノイ「更何況、你與レイン早中晚、常時都在一起行動著、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好排出一下的空隙吧？」
甲「嗚咕……」
不管怎麼想也只是ノイ自己想做吧……雖然確實ノイ所說的事也有一番道理在。
ノイ「並不會做些特別疼痛或特別痛苦的事的。安心吧……因為我的興趣、比較起來還是較為一般的」
甲「比較起來……是嗎」
這種時候、我也感到了想順著誘惑試試的心情。
但是、對象是ノイ呀、感覺也有很多不安的方面呀……。
ノイ「那麼、中尉……你要怎麼做呢？」
順著ノイ的誘惑(選項略)
不順著ノイ的誘惑
……夠了、還是別順著醫生的誘惑吧。
再這樣、跟ノイ的關係繼續下去的話、感覺就要去了很不得了的世界了。
在這裡順著誘惑後、感覺就會有很不得了的發展在等待著我了。
甲「不好意思、醫生……！」
我有如脫兔般的速度、往診療所的出口奔跑了出去。
ノイ「啊……喂……！竟然敵前逃亡、你這樣還算是戰歷豐富的勇士嗎！？」
甲「嗚哇！」
雖然奔跑了出去、但是因為不能很好地使用力量的關係 結果腳一癱軟、就爽快地撞上了醫療機器的山丘了。
ノイ「……你是笨蛋嗎」
ノイ以呆掉的臉、看著我這邊。
ノイ「哈啊……真是拿你沒辦法。真那麼討厭的話 我就給你做普通地檢查就好了。就算是我 也沒有勉強別人做不喜歡事的興趣啊」
甲「那麼、請醫生一開始就那麼做就好了……」
到了太陽要下山的時候、診察終於結束了。
ノイ「很好、全身都沒有異常……！你的身體非常的健康」
甲「這還、真是感謝呀……非常感謝醫生」
我一邊受到虛脫感地折磨、一邊讓手通過了衣服的袖子。
與其說是接受了診療、倒不如是說接受了些什麼奇怪play的感覺……。
ノイ「真是的……你是小孩子嗎？ 泌尿器檢查、肛門檢診、一個一個你都要發出悲鳴……。這在軍隊裡、也只是接受定期健診的程度而已吧？」
甲「不好意思、因為、那方面的記憶我都沒有了」
雖然我確實沒有記憶了、但我能斷言 軍醫裡也沒有像是這樣的女童的。
然後、就在此時、レイン驚恐地回到了房間。
レイン「那個……」
ノイ「唉呀、剛剛好、診察結束了。妳今天、要把他帶回去也沒關係了」
說完話後、ノイ就一邊拖著白衣、一邊往深處的房間裡消去了。
レイン「那麼、甲さん……您要怎麼做？要回到方舟本社嗎？」
甲「已經、是這種時間了啊……。也有安全性的問題吧、要回去很困難的吧？」
而且、今天想把飯裝進實體的胃袋裡、也想讓肉體在床上休息一下了。
レイン「……這樣的話、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個了呀」
最後、我們還是晃到了平常的那個旅館。
レイン「甲さん、晚餐準備好了……」
順著桌子看去後、可以看見上面有著打開蓋子的罐頭、以及冒出熱騰騰水氣的即溶湯頭與數條的乾麵包。
レイン「不好意思……只能準備這樣的東西」
甲「很好了、比起嘔吐粉末還要好上好幾倍了」
事實上、正體不明的罐頭肉、以及佐料溶解了的湯頭、空腹的身體吃起來都是那麼的令人感到美味。
肉體攝入營養成分的興奮感覺。只有這個感覺、是假想的美食也難以得到的。
レイン「…………」
對面的レイン、沉默地吃著罐頭。
甲「嗯ー嗯……」
レイン「……？您怎麼了嗎？」
甲「沒有……只是覺得今天的罐頭真美味啊」
レイン「似乎是用真的鳥肉做的樣子。不過是在黑市裡購入的、也無法確實地了解真偽的程度……」
甲「嘛、也沒有不知道原材料就放著不吃的傢伙吧」
レイン「說的也是呀……」
レイン對著罐頭的裡頭、輕巧地使用刀叉、熟練地吃著東西的樣子。
總覺得、她的那個手勢好高雅呀、感覺就像是在自然地表現著她良好的家庭教育……。
甲「我說、レイン。妳可以詳細地告訴我自己的事情嗎？」
……我想重新地了解到、レイン的為人。
レイン「可以、沒有關係的喔……」
レイン用餐巾擦拭了自己的嘴巴、然後浮現了往常的微笑後……。
レイン「我是桐島レイン、女性、血型ＡＢ、年齡與甲さん同年。出生日期是７月２４日的獅子座……」
甲「不不、我要知道的不是那種事啦……」
……話說、是同年的嗎？看她的外表我還以為一定是大姐姐耶……
不不、會有那種結果產生、一定是因為我現在的意識還維持在學園生時代吧。
レイン「那個……您還想知道更不一樣的事情嗎？」
甲「不不、倒也不是那樣呀……。絕對、不是什麼後悔的意思的……」
胸部是Ｄ罩杯嗎？諸如此類的、我一邊思考著多餘的東西、一邊地尋找著適當的問題話語……。
甲「レイン妳、確實是鳳翔出身的啊？」
レイン「是的……」
甲「那麼的話、レイン妳、該不會也是……」
レイン「我不是被造子喔」
レイン就像是察覺到了一樣、一邊露出了輕柔的微笑一邊回答了我。
甲「是嗎……。抱歉啊、一不小就這麼說了。但是、說到鳳翔的話、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被造子呀」
レイ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事實上、學園的主角就是被造子們的」
レイン的表情稍微陰暗了下來。
レイン「人數所占比例大約有１／３到１／４吧、一般學生不管到哪裡、都會覺得自己沒有面子吧」
甲「這樣子呀……」
雖然也很在意她在鳳翔過了怎麼樣的生活、不過讓她擺出了這種表情要問她也很痛苦。稍微地改變說話的方向好了。
甲「不過、從以前開始、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啊。既古風又保守的鳳翔、為什麼被造子會多呢……」
レイン「我想正因為是既古風又保守、那些遺傳子被操作的改良人種的父母、才會飛馳而至的吧」
甲「改良人種呀……」
ジルベルト的臉浮現在腦海之中。那個男人、每次、都在說自己是什麼優生種來著的。
レイン「他們的理想、是回到被歌頌的１９世紀到２１世紀初頭的生活樣式。……人類、還是世界的主角的時代」
レイン「被造子、是對於ＡＩ、取回世界主角的寶座所進行的最後的掙扎也說不定」
甲「ＡＩ才是世界主角什麼的、我壓根沒想過啊……」
レイン「但是對於反ＡＩ的人來說、他們認為ＡＩ就像是奪去了世界的主角的樣子喔……？」
レイン微微地、對我浮現了苦笑。
甲「就因為這樣、鳳翔的傢伙才會把我們星修視為眼中釘的嗎……」
レイン「我想對他們來說、星修是個討厭的存在」
レイン「除了在體育方面的一部分除外、他們在實際成果的方面是不斷地輸給星修……」
レイン「更不用說、因為他們是自我精英意識很強的被造子、與不懂世事的有錢小孩子的集團了……」
這次她擺出的是稍微有些討厭的表情。自己上下學的學校、她是不喜歡的吧。
甲「不過、レイン還真是偉大呀……。對ＡＩ都不抱持偏見、明明是鳳翔出身的大小姐、卻完全、不讓人感覺到高傲……」
總覺得想試著誇獎她一下的、不過我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沒有變成誇獎的話呀……。
レイン「我以前也是、不懂世事的家庭大小姐喔？」
就算如此レイン還是對我擺出了一個微笑。
レイン「而且……確實、家裡也算是歸類在富裕的那一類裡的、不過離富豪來說還是有相當遠的距離……」
甲「原來如此呀……。可以問一下你家人的職業嗎？」
レイン「……父親是統合軍的將校」
甲「那很厲害呀、不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嗎」
雖然同樣是將校、不過像我這種的殘存傭兵駕駛員、與統合軍的軍人相比、層次也差太多了吧。
身為那種精英將校的女兒、大小姐的她、跟著我一起進行傭兵生活、怎麼樣也讓人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レイン「我……真正的志願、其實是去星修學園唸書的」
冷不防地、レイン對我說了這句話。
甲「妳以前也說過那件事啊……。我記得、是受到了父母的反對的吧……？」
レイン「是的……」
甲「真是可惜啊。如果能與レイン在學園生時代就認識的話、我們一定、能夠變成好朋友的吧……」
レイン「…………」
不知為何、レイン沉默了下來。稍微低下頭來的臉龐、顯得莫名的悲傷。
甲「……抱歉、我說了什麼讓妳不高興的話了嗎？」
レイン「沒有……甲さん什麼錯也沒有……只是……」
甲「只是……？」
レイン「……只是回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
レイン用手指擦拭著眼角、輕輕地咬著嘴唇。
她忍耐著不表露出感情的樣子、卻顯得更加的令人心疼。
我已經看過好幾次她那種忍耐著的樣子了……我想、我已經不希望她再忍耐了。
甲「方便的話、說給我聽吧……」
レイン「甲さん……」
甲「說出來的話也會比較好受的。我也是、從レイン那裡聽了許多的話、得到了許多的幫助……」
レイン「…………」
甲「當然、如果妳沒有那個意願也沒有關係的……」
我是在自作多情吧……？
レイン「我有一個……僅僅一人的親密朋友、在星修上學……」
レイン的嘴唇小小地動著。
甲「在星修的親密朋友嗎……？」
レイン「她是一個厲害的第二世代的女孩子。明明是那麼的開朗、無憂無慮、卻相當的溫柔……」
レイン「我想變得像她一樣、我一直是這麼想著的」
甲「那名女孩現在……」
レイン「她沒能撐過灰色聖誕節」
甲「……這樣呀」
レイン的話語中斷了。而我也無法回話。
レイン在灰色聖誕節失去了親密的朋友。
該不會、那份悲傷、正是レイン投身戰鬥的理由吧……。
レイン「……我想代替她而死」
甲「レイン……」
レイン「我為什麼、明明活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レイン「那名女孩、明明就有很多的朋友……、以及、滿溢的夢想與希望的……！」
激烈震動著的レイン聲音。就算如此、她還是打算拼命地握緊感情的韁繩。
レイン「……為什麼……那名女孩會……嗚嗚……嗚……」
我無法拉住、她那一個人、無法支撐住的韁繩吧－－。
甲「レイン……」
我把手放到了レイン的肩膀上。
レイン「啊……」
レイン打開了淚眼、以驚訝的表情凝視著我。
在她的驚訝解除之後、便從憂鬱的表情轉變為了悲傷的表情……。
レイン「中尉……！」
レイン用力地抱緊了我的身體、由於勢頭太大、連同我的身體往了後方倒了過去……。
胸部與胸部親密地接觸在一起。壓在身體上的レイン重量、我只能認為是非常貴重的東西。
甲「レイン……」
悄悄地、我拉近了用盡力量抱緊我的レイン身體。
レイン「嗚嗚……中尉……嗚……」
レイン老實地依靠著身體、濕潤的臉頰摩擦著我的臉頰。
柔順的耀眼金髮搔弄著我的臉頰、當我注意到的時候、我已經在撫摸著レイン的頭了……。
甲「沒關係的……。妳可以繼續哭的、レイン……」
レイン「……嗚嗚……嗚……」
強忍著哭泣聲、レイン搖著頭。
就像是被什麼阻礙住了一樣、レイン的眼淚突然停了下來。
她一定是不會哭吧。她說不定是不知道、坦率地面對自己的哭泣方法吧。
而且 就算如此、レイン還是把手放在我的身體上、沒有打算放開……。
甲「我知道了……我、就先沒入了」
レイン「嗚嗚……」
甲「我就先暫時沒入、先睡一下……。在這段期間、我的身體、妳可以當成替代枕頭使用……」
レイン「…………」
就先暫時保持點距離吧、我點點頭後 レイン也點頭回應了我。
我就將レイン抱在腕裡、起動了沒入程序。
一邊感受著手腕中的溫暖、我的意識被吸往了虛空……。
我的靈魂、在通往網路的虛空徘徊進出。
也沒有通往的目標、而我最後所抵達的是、方舟假想都市。
如月寮也沒有人類活動氣息的相當安靜。
甲「就算是亜季姉ぇ也睡著了吧……」
安靜地進入宿舍裡也很讓人不好意思的、我背對著宿舍的牆壁蹲了下來。
真ちゃん初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像這樣蹲著的吧。
而現在也沒有下雨、這種溫暖程度的話也不會得感冒的吧。
甲「嗯哇啊……」
我一邊睡眼迷茫的、一邊抬頭仰望著假想的星空。
一個人這樣子做之後、感覺便莫名地聚滿了眷戀與寂寞的感情。
過去見過面的人、在這裡再相會的人、應該在某處的人、不知在哪裡的其它人、大家、現在、都怎麼樣了呢……。
レイン、妳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在那邊的草叢聲響。
甲「亜季姉ぇ……？」
我試著環視了周圍、附近卻是誰也不在。
只是、在離的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 有一名ＮＰＣ的少女站立在那裡……。
甲「連這種時間、也要老實地巡邏啊……」
我一邊感到欽佩一邊揉揉了眼睛。
再一次打開眼睛的時候、ＮＰＣ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甲「…………」
甲「……夠了、睡覺吧……」
我將自己交給了睡魔、閉上了雙眼。
隨著意識感到混濁、頭腦當中、碎裂的光之碎片開始跳動了起來、那正是身體要溶往記憶裡的信號……。
(回想：レイン編12)
回到實體最先所感受到的是、包圍著身體的溫暖、以及開始聞慣的肌膚香味。
視野裡、滿滿的都是レイン的睡臉。
レイン似乎就這樣靠著我、睡著了的樣子。
レイン「…………嗯……」
我想要試著離開身體、但卻被睡著レイン的手拉住了。
真是頭痛啊……。要是硬把手拉開的的話、就會把レイン弄醒了的樣子。
レイン「嗚……嗚……」
我的眼睛、開始適應暗處了。
レイン白晰的臉頰上殘留著淚水的痕跡、哭腫的眼旁、則還紅通通的。
甲「……在那之後、一直哭著的嗎？」
哭累了、然後總算睡著了吧……。
甲「……就先放著不管吧」
我一邊在近處感受著她的香味、一邊把眼皮閉上。
レイン「……拜託妳、妳不要死……」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夢話、我再次地打開了眼睛。
レイン「不要……明明……就那麼的難得、妳不要死……」
從她悲傷似的閉上眼瞼、一滴的淚水滲了出來。
レイン「喜歡……我愛你……」
那是、要向誰說的話吧。
雖然我不太明白、不過レイン說不定正作著痛苦的夢吧。
過去愛著的、現在卻失去的、誰的夢……。
我悄悄地撫摸著、レイン的頭。
レイン「……呼……」
柔順的頭髮摩擦著手掌、レイン心情良好似的漏出氣息。
我想 我希望她睡覺的時候、不要再那麼的精神緊繃了。
我祈求了 我希望在知道她擁有的過去悲傷後、她能夠作一個安穩的好夢。
甲「互舔傷口的關係、嗎……」
我想相信、那不僅僅是、單純地互相慰藉的關係。
對於身體被拉開了的觸感、與床單摩擦的聲音、意識從睡眠的深處浮了上來。
隔著閉上的眼皮 我感受到了光。
レイン「……嗯哇啊啊啊……。不妙、都、這種時間了……」
一邊聽著レイン的聲音、我一邊地打算再次地、沉潛入睡眠裡頭。
我還想、再稍微貪個懶睡的。
突然的、我感到了レイン把身體彎下去了的氣息。
レイン「……謝謝您、中尉」
伴隨著喃喃細語、柔軟濕潤的觸感、便靜靜地碰上了我的臉頰。
這個觸感是……。
結果 那到底是什麼、我就處在不能確認的狀況下、繼續地昏睡……。
レイン「……起來、中尉、請差不多該起床了」
過了一會兒、レイン終於搖醒了我的身體。
レイン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浮現了往常的微笑。
レイン「早安、甲さん」
甲「啊啊、早安……」
機械音声「清城市公共放送頻道、發送了關於米內議員被暗殺的情報了」
情報收集用的代理程序、用插播的聲音 無機性地傳來了情報。
レイン「最新的新聞、似乎流放在網路上了。在吃飯之前、請中尉也先確認一下」
甲「了解……再生」
ニュースキャスター「有關過去幾天的米內議員暗殺事件、都市自警軍、已經斷定議員暗殺的執行犯是多明尼昂的成員了」
ニュースキャスター「對於這點、教會方面的發言人、否認與事件的關連性、並責難著都市自警軍與惡質的世論操作」
ニュースキャスター「另一方面、駐留在都市的統合軍、發表了為了進行教會據點的的搜索、將不惜與都市自警軍合作的聲明……」
我與レイン的、新的一天開始了。
我們再次地、造訪了方舟假想都市。
我認為 透過與大家的見面、我的記憶如果多少回復的話、離我自己所追趕謎題的解決也會靠近吧。
ＮＰＣ「歡迎來到、方舟假想都市」
宛如慣例一般、就算我們掌握好了自己要前往的目標、ＮＰＣ卻還是會出現進行嚮導的動作……。
甲「我問妳啊、製作妳的、是叫做西野亜季的人嗎？」
ＮＰＣ「是的。我的原型設計、是由方舟所屬的ＮＰＣ設計者的西野女士所開發的」
甲「在妳的容貌的設計裡、有模特兒的存在著嗎？」
ＮＰＣ「雖然非常遺憾、但是那個問題我無法回答。關於ＮＰＣ的詳細問題 請您詢問宣傳部」
甲「謝謝、妳可以走了……」
ＮＰＣ輕輕地點頭後、便往了別處走去。
レイン「怎麼了嗎、甲さん？那名ＮＰＣ有什麼問題嗎……？」
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只是那名ＮＰＣ女孩、以前、應該有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也在學園裡的樣子」
レイン「是……這樣子的嗎……」
甲「還是說、我果然、很奇怪呀……？」
レイン「不會……。仔細想一下的話、也不是那麼奇怪的吧」
レイン「以實際存在的人物作為模特兒、製作ＮＰＣ也不是多麼特別的事情的」
一邊說著、レイン指著假想的街道要我看看。
走在道路上的是、拿破崙與２０世紀的動畫角色及Rockstar……。
レイン「以所謂有名的 實際存在的偉人、演員作為模特兒。然後到創作物的角色都作為模特兒……」
レイン「所有的人物都能夠被製作為ＮＰＣ的」
甲「那一點、我知道啊……但是。不是有名的人、有人會想把極為普通的人做成ＮＰＣ的嗎？」
レイン「據說、也有那種特別訂作ＮＰＣ的人的」
レイン「只是、據說大部分都是失望、立刻就厭煩了的樣子」
甲「特別訂作呀……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 要製作那種東西的呀？」
レイン「……為了追憶故人、亦或者是、為了對ＮＰＣ表示未能完成的愛情與憎惡吧」
甲「我想、那哪一點都不可能的吧」
至少、我不認為亜季姉ぇ是為了那些目的而製作出ＮＰＣ的。
甲「……嘛、直接問亜季姉ぇ的話、就知道了吧」
進入宿舍後、便聽到了由二樓傳來的亜季姉ぇ與菜ノ葉說話的聲音。
亜季「……確實、是像這樣？」
菜ノ葉「咦咦……！？不對、不對啦……！為什麼、我的房間裡會有什麼佛像……！」
亜季「咦……我覺得妳的房間就像是有什麼佛像的呀……」
レイン「……到底、在做什麼呀？」
甲「誰知道呢？」
我與レイン脫下了鞋子、往宿舍登上。她們兩個的說話聲、是從宿舍的一間房間裡傳來的。
那個……我記得、這間房間的主人是……。
菜ノ葉「啊、歡迎回來。甲、你回來啦……？」
在想起答案以前、房間的門就從內側被拉開了。
甲「我回來了……。妳們兩個、都做了些什麼呀……？」
亜季「你回來的、正好。……快進來」
房門的一端是已經被整頓好的漂亮房間。在懷念的味道裡、有著散佈的盆栽與布娃娃。
從忘卻的心底、喚起了房間的記憶。
但、但是……。
甲「這可疑的佛像、曼荼羅的海報、蘑菇的盆栽……。妳的房間、原來是這麼超現實的呀？」
菜ノ葉「那怎麼可能呀……。只是、因為亜季先輩的印象就變成這樣了」
亜季「因為菜ノ葉、都不太招呼人到自己房間的關係、要集合印象很困難的呀」
亜季「要確定詳細樣子的話、是需要誰的主觀印象的」
甲「那個……也就說、會變成這樣 是因為只有用誰的主觀印象再現了的關係嗎？」
菜ノ葉「唉……。亜季先輩、是用怎麼樣的眼光看待別人的房間的、我總算是了解了」
亜季「我就說……。是像女孩子的可愛房間了……」
亜季姉ぇ一邊稍微地有些害怕、一邊拿起了似乎有毒的蘑菇盆栽。
不……這確實是盆栽……但似乎不是蘑菇呀……。
亜季「甲也來幫忙」
甲「好呀、不過我該怎麼做才好？」
亜季「那、這個幫我拿著……」
我手上拿著她伸過來的盆栽後、就像連動一樣的 對話框打開了。
機械音声「由西野亜季さん、傳來了對晶片的結合請求」
在半透明的對話框另一端、亜季姉ぇ像是在惡作劇似地笑著。
亜季「我正連接著、方舟的印象・發電裝置的。所以、連接我、甲……」
甲「我知道了……那麼、我連接了……」
對話框的圖案改變了、我接受了與亜季姉ぇ晶片一對一的連結。
亜季（甲、回想起那個盆哉本來的樣子吧）
隨著在腦內迴響的聲音引導、我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這個盆哉本來是……我知道的。看來、可以很順利地想起來的樣子。
從記憶的深處、逐漸明瞭的景象開始浮現了過來。
那是在初春、菜ノ葉搬到宿舍日子的事情……。
菜ノ葉・亜季「哇……」
我在歡呼聲下 張開雙眼後、便看到了手中的盆栽、轉變為了白色的康乃馨。
甲「好厲害……簡直就像魔法一樣啊」
亜季「因為、我是魔法使呀」
一邊露出稍微有些得意似的微笑、亜季姉ぇ一邊從我的手中拿走了盆栽。
凝視著盆栽的菜ノ葉、雙眼因為回憶而潤濕了。
菜ノ葉「好令人懷念啊……得好好、把它種在庭園裡呀」
甲「咦……這花、可以好好地生根成長的呀？」
亜季「移植植物用的階級的話 繼承是有可能的」
甲「也就是、花就像ＮＰＣ一樣啊、可以自立性存在的意思？」
亜季「是的。正確來說的話是叫人工生命」
由記憶再現的花、給予在假想空間的假想生命、是嗎……。
這種時候的亜季姉ぇ、簡直就讓人覺得是真正的魔術師呀。
菜ノ葉「唉呀、話說回來……レインさん怎麼了？」
甲「咦……？レイン的話、不是一起……」
レイン「我在這裡喔」
レイン站在房間的入口、凝視著我們。
甲「不用客氣、進來吧」
菜ノ葉「不行啦、甲。對於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朋友、你必須更加細心地對待才行啦……」
甲「我說啊、妳是要讓我說幾次呀？我跟レイン並不是……」
レイン「我與甲さん是戰友喔。不是像是戀人之類的、那樣的關係喔？」
……雖然就是那樣、但是被清楚地這麼說出、總覺得也有令人寂寞的味道在吧。
菜ノ葉「……嘛、算了。那個、我們、趕快去後院種看看吧？」
亜季「贊成……大家、走吧」
亜季「啊……」
就在要出去外面的地方、亜季姉ぇ停下了腳步。
甲「怎麼了嗎？」
亜季「抱歉、本社傳來了呼叫」
甲「這樣呀、路上小心」
亜季「嗯、我出發了」
為了要進行傳送、亜季姉ぇ以小跑步的方式、從宿舍的道路跑了出去……。
啊啊、糟糕了。我忘記了有必須要問亜季姉ぇ的事情了。
要問她關於那個ＮＰＣ的由來呀……不過問起來似乎會很花時間的樣子呀。
甲「等會、我有話要對妳說呀ー！工作結束的話、要連絡我呀ー？」
在我呼叫了遠離的背影後、亜季姉ぇ一邊跑著、一邊對我揮了揮手。
菜ノ葉「那麼、開始吧……？」
菜ノ葉握住了鏟子、開始挖起了庭院的土。
不經意地看了一下、庭園裡已經種滿了花、連庭園一角的家庭菜園都被再現了。
甲「仔細想一下的話、這種地方能在假現再現還真是非常的厲害啊……」
菜ノ葉「這裡連蔬菜和水果都能種喔。而且、好好收穫的話還能吃的樣子」
レイン「就像是人們所說的、假想的進化是沒有止境的 的感覺吧……」
總覺得感慨很深的、眺望了開滿了花的庭園。
甲「話說回來、以前、假想之中好像都不會殘留屍體與殘骸的啊……」
レイン「是的、那是在能摘花以前的時代呀」
確實、聽過父親的少年時代、大戰以前是那個樣子。
那個時候、還無法在假想裡摘花。
摘掉的瞬間、由於假想的法則、再現就會被放棄了的。
レイン「當人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能夠摘花了……」
レイン「誰也不知道 那個變更是從什麼時候、哪裡開始的的。就連ＡＩ、為什麼要變更假想的法則也不知道……」
菜ノ葉「大概、ＡＩ是為了滿足『想要摘花』這樣子人的願望吧……？」
甲「啊啊、是啊……。人的願望－－由人的視點出發似乎是很重要的啊」
レイン「但是 現在一方面能夠摘花了、另一方面 誰也不抱持關心的殘骸、卻也會悄悄地消失呀……」
甲「不被觀測物體的狀態便無法特定、這樣子嗎……。總覺得、就像是量子論的話啊」
在網路上留下的屍體與殘骸、說不定也能說是與人的意思有相關連的殘滓。
拜假想的法則所賜、現在的網路上、死體也好殘骸也好、都成為了常見的存在。
再過不久、說不定老化與腐敗也能夠被再現了。說不定像是由病原菌所產生的疾病都會發生了。
ＡＩ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菜ノ葉「好了……。困難的話題就到此打住了、你們兩個、要吃飯了嗎？」
甲「好啊、謝謝……。話說、該不會、菜ノ葉要作飯給我們吃吧？」
菜ノ葉「嗯。這裡的話、就能夠好好地切蔬菜、烤肉作料理了喔？」
稍微有點些令人佩服。因為、在假想裡的吃飯－－雖然味覺與口內觸覺的再現是常見的行為 但是……。
甲「調理素材的過程會再現的呀……。要花費非常龐大的處理能力、很費工夫的啊？」
菜ノ葉「再現多餘的事情正是假想的醍醐味的……這話、是亜季先輩說過的喔？」
甲「哈哈、真像是亜季姉ぇ會說的話啊」
就算是在假想也好、能夠吃到好久不見的菜ノ葉親手料理了。這麼一想、我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在現實裡都是吃些罐頭與合成食、現在有菜ノ葉了、菜ノ葉的料理手藝可是我身旁的人裡最棒的啊。
菜ノ葉「很好、那麼、就趕緊、著手作飯吧」
甲「方便的話妳就去幫她吧、レイン」
レイン「咦……是我、嗎……？」
レイン「好、好的……。當然、我很高興能夠幫忙……」
菜ノ葉「謝謝妳、レインさん。那麼、請妳跟我一起走吧」
レイン「好、好的……」
與菜ノ葉一起、レイン進入了宿舍當中。
為什麼、レイン的腳步在發抖著……。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腳麻了嗎？
甲「……嘛、算了」
我在庭院裡蹲了下來、將目光轉向了假想的天空。
清澈的湛藍天空裡有著白雲。吹拂的風中、混雜著花草的香味。
受到安穩平和的氣氛所包圍的我、就只是、在那邊發呆著。
什麼事也不做、什麼事也不引起、這樣子的平靜、感覺似乎可以讓自己忘掉一段時間的煩惱……。
菜ノ葉「啊、等等、レインさん、妳在做什麼！？」
突然地、從廚房的方向傳來了菜ノ葉的尖叫聲。
レイン「咦……這個不能夠切嗎！？」
菜ノ葉「不用切啦、不用把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快塊的也沒關係啦……！話說回來、レインさん請小心使用刀子啦～～！」
レイン「不、不好意思……！因為這種刀子平常用慣了、一不小心就……」
菜ノ葉「哇哇哇哇……！？連砧板都切成細絲了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甲「……總覺得、似乎很不妙啊」
レイン這傢伙、難道不擅長料理的嗎？我不自覺地笑了。
突然地、感到了正被誰所看著的樣子。
甲「是誰……？」
ＮＰＣ「…………」
是ＮＰＣ。一名ＮＰＣ的少女佇立在道路上、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我。
ＮＰＣ「…………」
她到底、有什麼事呢？看著她悲傷似的表情後、我便感到陣言語無法說出的心頭騷動。
レイン「甲さん……」
……這時、レイン從背後叫住了我。
甲「啊、レイン……。廚房的方面還好嗎？」
レイン「還好、我被趕出了廚房了」
再次回頭後、已經看不見ＮＰＣ少女的身影了。剛剛、那到底是什麼……。
レイン「您怎麼了嗎、甲さん？」
甲「不、沒有什麼……。話說回來、レイン妳該不會是不擅長作料理吧？」
レイン「是的……。到了現在、我才後悔自己拒絕了新娘修業」
甲「拒絕新娘修業……？」
レイン「……結婚什麼的、只是對無法愛上的男性、一生作為奴隸奉侍而已。少女的時代的我、一直是這麼深信著的」
雖然我不明白事情的原由、不過、似乎是因為受到些家庭環境的影響是不會錯的吧。
甲「人生不只是結婚而已、就算沒有成為漂亮的新娘、人的價值也不會改變的」
レイン「雖然是那樣沒錯……。不過、看著菜ノ葉さん的話、就感覺自己也得學習作飯了的樣子了」
那樣說道的レイン浮現了稍微感到為難似的表情。……真神奇。像是在鬧彆扭似的表情。
レイン「怎麼了？ 中尉」
甲「不、沒有什麼」
就在我要對レイン、回以些許微笑的時候。
菜ノ葉「你們兩個～～……！飯煮好了喔～～！」
從宿舍的方向傳來了菜ノ葉的聲音。
レイン「一起走嗎、甲さん……」
甲「好啊、走吧……」
甲「呼……我吃飽了……」
結束飯事後、我為了虛假的滿腹感而嗝氣。
菜ノ葉「抱歉呀、不能準備豐盛的一頓招待」
甲「不會、很美味了喔。很久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一頓了」
這是不帶恭維的美味。
飯加上味噌湯、漢堡加上醃製菠菜。這種家庭式的料理真的是很久沒有吃到了。
レイン「……真的呀。菜ノ葉さん、有料理的才能吧？」
菜ノ葉「耶嘿嘿……也沒那麼厲害啦。這種滿腹感、如果也能帶到現實就好了」
一邊浮現害羞的微笑、菜ノ葉一邊打算收拾空的盤子、而伸出了手。
但是、レイン卻先一步地將那些盤子拿在了手裡。
レイン「事後的收拾就請交我給我吧。結果、我剛才什麼忙也沒有幫上」
菜ノ葉「咦、但是、那我……」
レイン「沒關係的喔。只是洗碗的話、我大概、也能做到的的」
菜ノ葉「嗯、嗯……、那、我就不客氣了。レインさん、就拜託妳了呀？」
菜ノ葉「那麼、甲。要稍微去外面、散步一下嗎？」
甲「啊、好啊……我知道了」
菜ノ葉「還真是不可思議呀。這樣子、一路走下去的話、感覺就能到達學園了呀……」
甲「是呀……。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連學園都再現啊」
一邊說話、我與菜ノ葉一邊走在懷念的上學道路上。
菜ノ葉「誰也不在的運動場、還真是令人寂寞呀……」
甲「說的也是啊……」
我們停下了腳步、眺望了無人的運動場。我腦裡、浮現了奔跑在運動場上的千夏身影。
雖然、自然地以為那就像是最近的事一樣、但同時又感覺像是遙遠過去的事一樣了。
甲「話說回來、前段時間、我遇見千夏了」
菜ノ葉「咦、遇見千夏先輩……？」
甲「是啊、清城市的大街上突然相遇、了」
在暴動的進行中相遇了、再厲害、總不能對菜ノ葉這樣說吧……。
菜ノ葉「好令人懷念啊……。對了、先輩、在清城市裡。那、千夏先輩、像是還好的樣子嗎？」
甲「是啊、大概吧。因為沒有長談的空暇、所以不是很清楚詳細的狀況」
回想起了與千夏再會時的樣子。
是錯覺嗎、就像是在躲著我一樣。雖然不能好好說明、千夏給人的感覺卻也有哪裡改變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雖然這件事也令人忍不住在意……。
菜ノ葉「千夏先輩也能夠來到方舟假想都市這裡就好了。我也想見到千夏先輩啊」
不過看到微笑著菜ノ葉後、我已經、什麼也無法說出了……。
……此時、響起了來自亜季姉ぇ的通話。
亜季「甲、抱歉……」
甲「發生什麼事了、亜季姉ぇ？」
亜季「工作堆積如山。……能回到那邊、大概已經是晚上了」
甲「這樣子呀……是工作就沒辦法了」
亜季「那麼的話、要不要、現在就問我呀？」
甲「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那麼再見了、工作加油」
亜季「嗯、我會加油的」
通話中斷後、亜季姉ぇ的身影消失了。
菜ノ葉「亜季先輩打來的？」
甲「嗯……說今天會很忙、到了晚上才能回來」
菜ノ葉「這樣子呀……。話說回來 甲、你有什麼話想對先輩說的呀？」
甲「算是吧……」
話說回來、菜ノ葉知道些什麼關於空與真ちゃん的消息嗎？
甲「我問妳呀、菜ノ葉……空與真ちゃん、妳知道她們怎麼了嗎？」
菜ノ葉「……抱歉呀」
菜ノ葉一邊悲傷似地低頭、一邊回答了我。
是嗎……菜ノ葉也不知道嗎。在這樣問下去的話、菜ノ葉就要哭了的樣子。
甲「沒關係、不知道就算了」
菜ノ葉「嗯……」
菜ノ葉用手擦了擦眼睛後、抬起了臉、雙眼一眨也不眨地對我凝視。
菜ノ葉「抱歉呀、我什麼也不能說……。只是、甲……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
甲「…………」
菜ノ葉「我想、甲一定也知道的……。因為灰色聖誕節、大家都活得非常的辛苦……」
菜ノ葉「甲總有一天會回想起來的也說不定……。但是、不用勉強地回想起來不是也沒關係的嗎？」
甲「…………」
『不用勉強地回想起來也沒關係的』
我以前也聽過、完全一樣的話。我還沒有……回想起關鍵的事情嗎？
菜ノ葉「……比起過去、更重要的是未來喔？所以、那個……那個呀……」
我想她要說的事是一樣的、我知道的。可是……。
甲「我想就算逃避、記憶還是會回來的」
所以我也必須對菜ノ葉、這麼說吧。
菜ノ葉「…………」
甲「而且我自己、果然、無論如何還是想要回起來。就算會相當痛苦、我還是必須要知道的」
菜ノ葉「說的也是呀……。就這樣忘記了重要事情什麼的、是誰也無法忍受的吧……？」
菜ノ葉寂寞似地小聲說出後、便緊緊地強握住了我的手。
菜ノ葉「甲、答應我好嗎……？在這前方、我想甲一定、需要支持著你的人的」
甲「…………」
菜ノ葉「……所以、請你珍惜レインさん。レイン的話、她一定、會一直陪伴在你身旁的」
所以……為什麼連妳、都要說那種話呀。
菜ノ葉「如果我發生什麼事情的話甲就拜託妳了、我被レイン她……。用非常認真的表情這麼拜託了……」
甲「レイン她、說了那種話……？」
菜ノ葉「嗯……但是呢。我……恐怕無法、一直待在甲的身旁也說不定……所以……」
甲「菜ノ葉……」
菜ノ葉「所以……那個、沒關係的！就算發生了什麼事、レインさん一定會陪伴在你身旁的。就算、她現在不是你的女朋友……」
甲「…………」
菜ノ葉「該、回去了吧？讓レインさん等太久、怪可憐的」
レイン「呵呵呵……」
鑽到玄關後、便聽到了レイン快樂似的笑聲傳來。
菜ノ葉「咦、客人嗎……？」
甲「看來是啊……」
看看土間、男性的一雙皮鞋被脫放在那裡。
似乎在哪裡看過的、鞋子的脫放方法……。
男「話說回來、妳確實、跟我在學園時代裡有見過面吧？」
レイン「呵呵……真是、愛說笑呀」
似乎在哪裡聽過的、男子的聲音……。
男「不是、這是認真的……！像妳一樣美人的臉的話、我有自信、是不會忘記的……」
甲「喂、你呀、不要突然、就搭訕起別人的同事了呀？」
男「咦……？」
回過頭來的臉、是往昔熟識的搞笑帥哥。
雅「哦哦……唷、甲！好久不見了、近來還好嗎？」
甲「雅、你才是還好嗎……！」
我們兩個下意識地、互相跑到了對方面前－－。
雅「哈哈哈……、男人之間感動的擁抱就算了吧……。我明明就想這麼說的啊」
一邊說著、雅一邊用力地抱緊了我。
甲「哈哈哈……啊、好痛！喂、你、力量用過頭了啦……！」
雅「嗚嗚、話說回來你才是呀……！一段時間不見就變得這麼強壯了呀……！」
不知不覺、我們就這樣互相地比起了力氣。
雅這傢伙、似乎鍛練過了啊。比起學園生時代、還要變得強壯許多了啊。
菜ノ葉「雅先輩、好久不見……！」
雅「妳好、菜ノ葉ちゃん……！啊啊、聽說甲這傢伙過來了 所以我也過來了……！」
一邊向菜ノ葉做回答、雅一邊對我施以了一招強而有力的足技。
甲「嗚嗚嗚嗚……！？」
我倒在塌塌米之上。
甲「哈哈哈哈哈……！」
雅「啊哈哈哈哈、你那個樣子就像是還很有精神啊……！」
我們兩個也沒有特別意思的、一邊拍打對方肩膀一邊互相笑著。
雅「……話說回來、我才想說、一段時間沒見到你而已、你就抓到那樣子的美人了嗎」
レイン「那個……我聽見了喔」
甲「真是的、怎麼每個人都說同樣的話呀……。レイン跟我只是單純的戰友關係而已……」
雅「那只是甲你的犯罪藉口啦……。一邊說什麼只是單純的女性朋友、一邊把千夏與菜ノ葉ちゃん都弄哭了……」
菜ノ葉「雅、雅雅雅雅雅、雅先輩輩輩～～～……！？」
甲「我把千夏與菜ノ葉弄哭是……？喂喂、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雅「那當然是、因為、在最後你－－」
就在雅還想要講什麼瞬間、雅的身體兩側就牢牢地被レイン與菜ノ葉固定住了。
レイン「那、那個、須藤さん、我有話對你……！」
雅「咦？ 那個、等等……！？」
菜ノ葉「先輩、好了、請你過來一下……！」
才剛要說話而已、兩人就拉走了雅……。
隨著關門聲、紙門被關上了。
甲「……到底是、怎麼回事？」
雅「唉呀～、抱歉抱歉。讓你久等啦、甲。看來說話說了很久啦～」
甲「…………」
雅「喂喂、不用那麼生氣嘛。確實把你丟在確在一邊很抱歉啦」
甲「雅、我有話想對你說」
雅「甲……？」
雅的表情、從原先的困惑、轉變為了像是領悟了什麼的表情。
雅「……那麼、要在外面說話嗎？」
甲「啊啊……」
雅「但是、怎麼了、甲？明明是好久不見的再會了、你卻板著一張臉是怎麼回事？」
甲「我也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呀。……如果你不是都市自警軍的刑警的話啊」
雅「什麼……！？」
數秒停頓之後、雅靜靜地問了我。
雅「……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甲「剛才、你一邊抱住我、一邊搜索了我的身體吧？再加上 你一邊說話、眼神一邊飄移……。那是在進行資料接續的證據」
雅「…………」
甲「即使是菜ノ葉也不知道、你來到宿舍裡的這件事。依照你的性格的話、應該會先和菜ノ葉與亜季姉取得連絡才對的」
雅「那是……」
甲「也就是說、你想對我在沒有預告的狀況就進行來訪。而且、你弄倒了我的技巧、正是逮捕術裡特有的習慣」
雅「……你呀、在一段沒見到你的期間裡變得這麼敏銳了啊？」
對、在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期間裡、我察覺到了雅現在的狀況。
雖然我的記憶有如滿是蟲蛀一般、但我身上所具備的技能似乎還能派上用場。我作為傭兵的技能。
甲「那麼、刑警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雅「來找朋友是什麼壞事嗎？」
一邊皺起了眉頭、雅一邊拍了我的肩膀。雅的表情改變了、變得像是刑警一樣的眼神了……。
雅「你似乎、被捲入不得了的麻煩裡了啊？」
雅以冷靜下來的樣子、在我的耳邊低語。
甲「關於我所處在的狀況、你知道些什麼啊？」
雅「算是吧……。我做了許多個人的調查」
雅這傢伙、到底、知道到什麼地步了？
只有、一點、我是能確定的、像是不正規的戰鬥行為、像是待在暗殺現場、能拿來逮捕我的理由實在太多了……。
甲「於是、你是來逮捕我的嗎？」
雅「笨蛋、那麼我哪還需要特意過來這裡。再加上、這裡還是方舟假想都市。清城市都市自警軍的管轄範圍之外」
雅「你就連被通緝也沒有。還是一樣、被當作正式的戰死所處理」
甲「那麼、你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雅「……接下來的部份就在現實裡說吧」
雅從我的肩膀抽離開手後、便送交了一枚的記錄便條給我。
我試著一打開記錄便條看看後、就看見了上面有著繁華街酒館的住址與地圖。
雅「時間是２１點、我在最裡面的位子等你」
甲「啊啊、我一定會去的」
聽到了我的回答後、雅便往了宿舍走去。
レイン（真是太好了呢……。沒有跟好朋友吵了起來……）
交錯而來的、是由レイン傳來的直接通話。
甲（是啊、不過不知道、這之後的事情會變得如何啊）
甲（……也差不多該離開這裡了吧。今天在這裡待太久了）
レイン（了解）
繁華街的一角、往老朽化大樓的地下 曲折窄小的樓梯下去之後、便撞見了帶有惡毒光線的酒館。
打開門後、醉客的嘈雜聲便湧了過來。
飄浮著煙的微暗店內、被無國籍的氛圍所渲染了。
雅「喂、這邊、這邊……」
發現了我的身影、雅從深處揮了揮手。
甲「在這種店裡進行密談嗎？」
雅「在這裡的話要說什麼話都沒問題了……。雖然看起來是這副德性、不過這裡販賣的可是隱私安全的保障啊」
盜聽對策確實是很完善的樣子。與レイン的通常回線也被中斷了。
客人的說話聲也受到干涉、只能聽見嘈雜的聲音。
我解除了警戒、在雅旁邊的座位上坐上。
甲「雅、你是如何、找到我在的地方的？」
雅「你戰死的事情、我有從傭兵工會聽到消息。我與你不同、有在確認好朋友狀況的呀」
甲「這樣呀……抱歉」
看來、我不只是對亜季姉ぇ、我對雅好像也不盡人情的樣子。
雅「嘛、然後、我就想對亜季さん說這件事、為了見亜季さん、便朝向了方舟假想都市前進。接著、我就知道了你還活著的事情了」
甲「這樣呀……」
雅「安心吧、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是、偽裝戰死什麼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甲「…………」
雅「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打算對上司報告的。所以、對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吧」
甲「……我知道了、雅」
我做好了覺悟、試著對雅說明了事件的概要。
因為身為好朋友的、都市自警軍刑警的雅的話、或許得到了什麼情報也說不定……。
雅「崔斯勒機關的奈米密造機器設備爆破嗎……」
聽完了大致的狀況後、雅大大地對我搖搖了頭。
甲「啊啊、於是我就想說、是不是哪個議員對這件事有牽扯上關係……」
雅「有關係的話、你是要怎麼辦？」
雅直截了當地一說、打斷了我的話。
雅「你知道沒命的話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嗎？」
雅「自由傭兵的你、追趕著政治家們的醜聞、是能得到什麼嗎……？」
甲「……我應該有追趕的理由的」
雅「但是、現在的你、連那理由也忘記了吧？」
甲「…………」
雅「偽裝的戰死報告、那個的話已經被發現了喔。去找出你們、從上面傳來了這樣的指示」
甲「我們被通緝了嗎？」
雅「沒有。連嫌疑都沒有被告知、總而言之去找出來、是內部的指示……」
甲「…………」
雅「我如果是你的狀況的話、早就拍拍屁股、從清城市逃出去了啊？」
甲「……雖然那是聰明的作法也說不定 不過」
甲「真不湊巧、我是個笨蛋」
雅「呿……那ー啥道理ー我不懂啦、真是的」
雅「嘛、反正……。你還活著、能這樣一起喝酒我就很高興啦」
雅「我壓根沒想過你會死呀……。為啥、因為你可是從灰色聖誕節活下來的男人啊」
甲「灰色聖誕節嗎……。那一天、雅你在做什麼？」
雅「你呀、連那個都忘記了呀。真是敗給你了啊……」
雅浮現了苦悶的表情、將酒一口、灌入了嘴裡。
雅「我離開了學園都市。進行了好久沒有的、與女孩子的約會……」
雅「還真是去了相當遠的地方了……拜其所賜、我用這雙眼睛清楚地看見了、對地射擊衛星群的射擊傾注而下的模樣……」
甲「這樣呀……」
就像受到的雅的話語所觸發一樣、在我的眼皮內側裡浮現了傾注而下的的光芒、與被燃燒殆盡的大地。
我也、應該看過那個景象。
我到底是、在怎麼樣的狀況下、目擊了那場慘劇的呢？
甲「……嗚……」
考慮灰色聖誕節的事情後、同樣的頭痛又襲擊了過來。
雅「怎麼了、甲……？」
甲「……沒事、只是單純的頭痛而已。只要回想過去的事情的話、頭腦偶爾就會感到陣疼痛……」
雅「這樣啊……」
甲「我問你啊、雅……。灰色聖誕節當天、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雅「…………」
雅更加用力地灌起了酒、然後沉默了一段時間。
雅「我被亜季さん與、菜ノ葉ちゃん封口了。她們要我、不要說太多過去的事情」
雅「雖然如此、但如果你問起來的話我還是打算說明一切的。因為你是我的摯友啊……」
甲「雅……」
雅「但是現在、看到你的臉之後我改變了主意」
甲「我的臉怎麼了嗎？」
雅「我曾經、見過你一次喔。在我知道你來到清城市時、我特意地、去找了你一趟喔？」
甲「該不會……。我對你、做了什麼無禮的事情嗎？」
雅「不……。只是、你不知為何就像是在躲著我一樣。而且、還擺出一副偉大緊繃的臉……」
甲「…………」
雅「說真的、看到現在的你我就放心了。要是記憶回來的話、你又再次、變成那張傭兵臉的話、記憶什麼的我想就不……」
雅「……抱歉、失言了、忘記我說的話吧」
甲「不會、沒關係的……。菜ノ葉也說過同樣的話啊」
傭兵時代的我、有著一張相當冷酷的臉吧。
這才是、好朋友的雅沒有再來見我的真正原因吧……。
雅「菜ノ葉ちゃん、說了什麼嗎？」
甲「啊啊……。討厭的記憶、不是沒有勉強地回想來的必要嗎 之類的……」
雅「那說的也是啊。亜季さん一定也是、真心地這麼想的吧」
甲「這樣啊……」
雅「菜ノ葉ちゃん她、露出那麼開朗的表情、我還是在灰色聖誕節以後第一次看到」
雅「亜季さん也是、臉色變好了許多……。你知道在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她是多麼的……」
雅「抱歉、看來是喝醉了啊。為什麼我要說些、這些不說也好的事呀、我呀……」
甲「不會、不用在意。你對我來說、可是珍貴的進言者的」
喝完後、我們兩人不一會兒便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一從店裡踏出外頭後、混雜著臭氣的冰冷空氣、便弄醒了自己發醉的身體。
雅「一個人有辦法回去嗎？這條街、這條街可是非常不平靜的啊 要小心點呀？」
甲「謝謝關心了……。不過、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才是、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雅「是啊、迎接我的計程車來了所以沒問題的」
雅的手指指向的前頭、可以看見一台亮著紅色燈光的裝甲車。
雅「再見、甲。下次、喝酒時、我們再談些開朗點的話題吧」
甲「啊啊、也是啊……」
雅向裝甲車、往前走了幾步……。
雅「……最後見到你的時候、你對我問起了、關於某個人物的事情」
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話。
甲「某個人物……？」
雅「阿南よしお」
甲「……阿南？」
雅「嘛、詳細的事情你也沒有告訴我……。不過就算這樣、你所懷疑的政治家、就是那傢伙的吧」
甲「為什麼、要告訴我這種事……」
雅「放棄吧、從事件中抽身吧」
雅「……就算我再這麼說、你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吧？因為你實在是很頑固的啊」
甲「…………」
雅「再見啦。絕對不能死呀？」
レイン「我來迎接您了、甲さん」
甲「啊啊、辛苦了」
レイン「有什麼收穫嗎……？」
甲「有很多、首先是……。レイン所作的偽裝工作……。假的戰死好像被識破了」
レイン「……被發現、原本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甲「雖然從雅的話來講、我想是還沒有被正式的通緝……」
甲「但就算如此、我們的行動、多少也會變困難了……」
レイン「說的也是呀……」
我們兩個並列著、走在夜晚的貧民窟上。
レイン「果然、朋友是很重要的呀……」
突然的レイン小聲地說了句話。
甲「怎麼突然、這麼說？」
レイン「最近、甲さん的臉色也變好了、看到這樣、說真的我也放下心了」
甲「我的表情、變得那麼不一樣了嗎？」
レイン「是的……」
レイン大大地點了個頭、我想起了雅所說過的話。
甲「……傭兵時代的我、沒有什麼朋友嗎？」
レイン「是的……嘛……。您說 就算交了什麼朋友、不知哪天也會面臨生離死別的……」
甲「我還真是沉醉在虛無主義、啊……」
レイン「……但是、我覺得自己能明白您會想那麼說的心情」
レイン嘆了一小口氣、抬頭仰望看不見星星的天空。
レイン「我們、已經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了……我是、甲さん也是……」
甲「…………」
突然的、腦裡閃過了在地下通路死掉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戰友們身影。
レイン「……甲さん、我有一個、請求」
甲「怎麼了……？」
レイン「如果我發生什麼事的話、就請您逃出這個清城市、從事件中抽身而退吧」
甲「怎麼了、突然就說、那種話……」
レイン「這是如果我有什麼萬一時的話。……能跟我做約定嗎、甲さん？」
レイン單方面地訴說著話語、等待著我的回答。
但是－－。
甲「不行呀。那種事情、我無法跟妳做約定的」
レイン「怎麼這樣……為什麼……。就算我不在了、甲さん應該也沒問題了才是」
甲「…………」
レイン「方舟會保護甲さん的吧、方舟假想都市裡、還有對甲さん來說很重要的人活著」
甲「……話說回來、妳好像對菜ノ葉說了、要把我拜託給她之類的話啊？」
レイン「是的……。因為中尉是需要、能夠成為心裡支柱的人的」
我聽見了レイン的話語、比平常還要來的更加的冰冷。
甲「事到如今、妳還在說什麼呀。現在レイン就十分的、成為我心裡的支柱了」
レイン「我並沒有特別……」
レイン「我只是對中尉懷抱著感恩之情、敬慕著中尉而已。……但是、那、只是……」
レイン沒有老實地、對我說話。
レイン還抱持著、什麼痛苦。還隱瞞著什麼與過去相連著的事情、然後一個人的忍耐著。
甲「只是什麼……妳在說什麼？該不會妳又要說、自己是因為部下什麼任務什麼的、的那種話吧？」
レイン「…………」
什麼也不對我說。レイン她、打算默默地、支持著我……。
對我來說、那是令我所無法忍受的寂寞。
甲「妳就不能相信我嗎？我沒打算讓レイン妳、再感到更加的不安了」
甲「如果我讓妳感到困擾的話、妳就對我說就好了……」
レイン「…………」
甲「妳就不能對我說……真正的話嗎？」
但是、現在的我、到底能做什麼呢。
現在無力的我、能為レイン所做的事、就只有取回原本的自己而已……。
甲「不好意思……說過頭了、レイン。剛剛的話就當作沒聽過吧……」
レイン「不會……。快走吧。快要下雨了的樣子」
甲「好的……」
我們並沒有再說什麼特別的話、便在夜晚的街道上快步走了起來。
一邊進行著警告宣導、ＶＴＯＬ機一邊像蜜蜂一樣地飛梭在頭上。
然後突如其來的槍擊聲、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交互地來訪。
レイン「嗚……」
レイン用手帕按住了額頭的傷口。
甲「沒事吧、レイン……？」
レイン「嗯、只是擦傷而已……不用擔心。抵達診療所的話就能夠得到治療了吧……」
接著、腳步聲與其它聲響沉重地在街道上響了過來。
面露著恐慌表情的暴徒群、往我們的方向殺了過來……。
レイン「我們在ノイ醫生的診療所再會吧……！」
レイン叫喊的一瞬間、我們就被暴徒群所捲入了。
人、人、人……簡直是、人的海嘯。
甲「嗚嗚……レイン……！……這些傢伙……！」
已經、哪裡都看不見レイン的身影了。我能看見的就只剩下有著恐懼表情的人們、以及滿滿的人們背影……。
突然地、我的腳踩到了柔軟的東西 這使我寒毛直豎了起來。要是在這裡跌到的話、一瞬間就會被踩死了吧。
我小心著不讓自己的兩腳跌倒似的離開、拼命地持續游在人海當中。
然後在唐突的人海通過之後、新鮮的空氣便流入了我的肺中。
甲「噗哈……哈啊……！」
海嘯退去的街上、只剩下零散的人們在到處亂跑。路上一個又一個的是跌倒的人們躺在那裡。
甲「レイン……」
我一邊確認屍體、一邊搖搖晃晃地在街道上步行前進。
甲「…………！」
我撞到了誰了。戰慄、瞬間我就擺好了姿勢。
但是……接下來、我的表情卻是、浮現了完全不同的驚恐……。
那是我有看過印象的女性身影、她使我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啊……」
眼前的女性也是、看著我、眼睛張的大大的。
她的外表穿着著完全包覆全身的大衣。然後有著端正的臉孔、以及長長的馬尾在大衣的背後搖曳著。
甲「千夏……？」
我的嘴巴、擅自地呼喊了她的名字。
千夏「…………」
千夏「……啊……」
她呆然地凝視著我的臉上、細小的嘴唇輕輕地動著。
甲「千夏、是千夏吧！？我啊是我啊……我是門倉甲啊……！」
突然地、歡喜的心情在我的胸口湧上而來。
我竟然能跟那個渚千夏、再次相見呀……！
我打算拍打千夏的肩膀……。
千夏「……啊……嗯……當然、我還記得、甲……」
但她卻若無其視地改變了身體的位置。簡直就像是討厭我、而躲著我一樣。
甲「抱歉……一不小心就……」
千夏「不會、好久不見了呀……我也很高興喔」
千夏一邊凝視著腳尖、一邊就像扼殺了感情一樣、以平坦的聲調說話。
千夏「雖然很高興……。但是現在不是悠哉說話的場合呀、甲……」
千夏以下巴告訴我注意天空的狀況。在那裡的是都市自警軍懸停著的ＶＴＯＬ。
機械音声「警告、警告……請解除武裝。身上裝備槍械的人、將無警告的射殺」
接著就是槍擊聲。以及由數區塊前的街道所傳來的轟隆與悲鳴聲。
千夏「那麼、再見了……」
千夏背向了我、頭也不回地跑去。
我沒有能夠叫住她的話語、就只能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甲「可惡……」
我轉換了心情、往ノイ的診療所跑了起來。
ノイ「來吧、妳在害羞什麼？為了要進行傷口的治療、妳就快點把衣服脫了吧」
レイン「不用了、因為、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受傷呀……」
ノイ「外行人的判斷還是趕快停止會比較好喔。夠了唷、我才是醫生吧？」
才打算要進入房間而已、ノイ就一邊浮著笑容、一邊正取下著レイン衣服上的紐扣。
這讓我只能一邊嘆氣、一邊試著敲打了打開到一半的房門。
レイン「啊、甲さん……」
ノイ「看吧、他不是來了嗎……」
甲「在我過來以前、醫生是打算要做什麼啊？」
ノイ「是小孩子不要知道會比較好的事喔、少年」
レイン「您沒事吧、甲さん……」
甲「啊啊、レイン妳沒事才真是太好了……」
看來、是得到治療了的樣子啊。
仔細凝眼一看的話、可以微薄地看見、肌膚色的膚板正貼在她的額頭上。
而我才剛看到レイン的臉而已、一股大大的安心感便湧了上來。
我穿越暴動當中所得到的疲勞感也跟著壓了上來、讓我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之上。
ノイ「真是災難啊……。對這件事有陰影的話、我勸你們就不要接近政治集會之類的事情了」
ノイ從醫療箱當中、取出了膚板、開始替我進行傷勢的治療。
甲「聽說暴動會頻繁發生的傳聞、看來是真的呀……」
ノイ「清城市常時都是緊張狀態的。只要稍微受到一些小刺激、立刻地就會超越了臨界點的」
ノイ嗯～地伸出了手、她正為了在我的額頭貼上膚板而苦鬥著。
甲「是末期狀態了啊、這條街……」
我在嘆氣之中低下了頭後、ノイ的手便到來了、她終於把膚板貼在我的額頭上了。
伴隨著冰冷的觸感、傷口的疼痛迅速地變為了很輕微。
……真的是要讓人思考混亂了、有太多的事情發生了。
米內議員的演說、暗殺、與ジルベルト的再會、然後是暴動、最後還見到千夏。
不經意的、視線在ノイ醫生的臉上停住了。
ノイ「嗯……？怎麼了、迷上了我的臉了嗎？」
雖然有著童女般的臉孔、但這個人應該是精通著地下事情的人物的。
甲「沒有、醫生……醫生知道米內議員被暗殺了的事嗎？」
ノイ「知道、由新聞速報知道了。－－看來、不是打算告發什麼醜聞的時候、立刻地被多明尼昂暗殺了的樣子嗎」
來自多明尼昂的暗殺……。新聞是那樣公開表示的嗎。
甲「米內議員打算進行暴露的醜聞、到底、是誰的什麼醜聞呢？」
ノイ「如果他要告發的對象、是政敵的阿南よしお市長的話、那麼他要告發什麼都不是不可思議的啊」
ノイ浮現了苦笑。
レイン「……因為阿南世長從以前開始、就有許多的與最先端企業、關於親密接觸與贈賄的傳聞的……」
レイン由下方對我進行了補充。
甲「也就是說、是灰色政治家的意思嗎……」
ノイ「如果畫在畫上就是灰色了吧。原本、就多虧了他的無節操企業優待、清城市才能受到這麼好的經濟發展的」
レイン「也正因為如此、過去、不管受到了幾次的告發 他也不會變得有罪、然後持續地坐在市長的位子上」
甲「原來如此呀……」
那麼、今天的事件、就單純的是貪汙的政治家、為了消滅自己的汙點所進行的事了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與這一件事的關連就相當薄弱了。……雖說如此、但卻有哪裡、莫名地令我掛心。
ノイ「嘛、就算這樣、阿南對於現在的狀況、確實也很感到焦慮吧」
甲「焦慮、醫生是那樣說的嗎……？」
ノイ「ＧＯＡＴ要開始駐留在清城市了」
甲「……ＧＯＡＴ(山羊)是嗎？」
レイン「ＧＯＡＴ……Global-union Observation Artificial-intelligence Team。是指統合軍對ＡＩ對策班的意思」
ノイ「為了對抗暴走的ＡＩ、統合所編成的網路部隊－－」
ノイ「自去年開始、對ＡＩ對策班的分隊、就開始駐留在清城市了」
甲「統合軍要駐留……他們的目的是？」
ノイ「名目上、是要進行清城市網路裡頭與外面的、黑市的取締……。但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卻誰也不知道」
レイン「清城市作為違法的、奈米・生体物質的一個供給源、經常地、受到來自統合的非難的……」
ノイ「關鍵的是、對ＡＩ對策班與現在的市長阿南一派是對立的……也因為有這件事、所以統合軍支援著米內一派」
甲「也就是、米內議員趁勢追擊、打算公開醜聞、一口讓阿南一派失勢的意思嗎……？」
レイン「然後、阿南就只是阿南、對於身為政敵的米內、得到統合軍背後支援的力量而恐懼、然後就……」
ノイ「是的……多虧這樣 市議會也分為ＡＩ派與反ＡＩ派的派閥在鬥爭中」
レイン「可是話說回來……如果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醜聞的話、米內議員、有必要那麼投入、而且還是、以那種形式告發的嗎……？」
レイン「假設就算進行了對阿南市長的告發……。如果是他的話、只是贈賄程度的事件的話、只要將責任強押給部下、不就能繼續活下去了」
甲「沒有進行暗殺的必要、嗎……。確實、比起貪汙的事情被發現、暗殺計劃敗露還遠遠的較為致命吧……」
還是說、有必須冒如此的危險、也得進行封口的秘密嗎？
ノイ「……好了、艱澀的話題就到此打住了、差不多、該開始進行診察了吧？」
……啊、忘記了。
甲「那……醫生、就拜託妳了」
ノイ「很好、好回答。那麼、就趕緊脫光光趴在那裡吧」
甲「咦……？」
ノイ「你在害羞什麼？夠了唷、我才是醫生吧？」
甲「那個……！？治療處理是、不是要進行記憶遡行的處理嗎！？」
ノイ「今天要精密檢查你的身體。由於奈米機器的影響、我想先確認其它的地方有沒有什麼事情……」
甲「但是、為什麼要脫光光……」
我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ノイ「不要搞錯了……！這只是為了單純的醫療目的而已……！」
ノイ「好了 趕快給我脫掉！脫掉！ 然後小心地趴睡！屁股抬高！」
甲「不要！ 我才不要勒……！」
就在我打算要逃走的前方、ノイ先一步的壓住了我的身體－－她簡直、就像是子泣爺爺一樣地抱緊了我。
甲「啊、等等、醫生、放開我……！」
ノイ「真是死不認輸的壞傢伙……！嘿呀、レイン、妳快來幫我！」
レイン「咦、那個……！？我也要幫忙的嗎……！？」
ノイ「這是當然的。如果妳是他的部下的話、他的裸體之類的妳早就看習慣了吧？」
レイン「哪……哪有、這種道理的……！」
レイン滿臉通紅的、哼地把臉轉了過去。
總覺得好青澀呀……一不小心我就看入迷了。
瞬間、我的脖子就被壓上了無針注射器了。
在發出細小的注射聲後、身體當中的力量便開始脫落而走了。
ノイ「哼……讓我費了不少多餘的工夫呢」
甲「那個、醫生……。至少、可以讓レイン離開房間嗎……？」
ノイ「真是拿你沒辦法、啊……。我知道了、レイン、妳就稍微出去房間一下吧」
レイン「啊……好的……！」
就像感到很害羞似的、レイン從房間裡飛奔了出去、然後ノイ的診察便開始了。
ノイ「總之、你就先在那邊的診察台上坐著等我吧」
說完後 ノイ便進入了位在深處的房間。
我也沒有利用這段空隙逃走的力氣、我就只好將自己變為完全無力的身體丟到了診察台上。
甲「……話說回來、還真是可疑的房間啊」
醫療機器與藥瓶混在一起、一堆正體不明的東西、以及一堆外表上看起來就像是不妙的東西、散佈在房間裡的各處。
才剛這麼想而已、就看到了像是可愛的衣裝被脫下丟在了那裡。
而就只是看了這個房間而已、我就能清楚地明白到ノイ的興趣是多麼的不正常。
房間裡有著堆積著的、紅色加上黑色、布料快要透光的數件內衣、丁字褲狀的卑猥的數件內衣……。
這讓我不自覺地、想像了她穿着的身影。
甲「再話說回來、明明就是小孩子的臉、她到底是有多少件這種衣服呀……」
ノイ「怎麼樣、要我露出穿着的地方給你看嗎？」
甲「哇啊啊啊……！？」
ノイ「還真是光榮啊、中尉。你竟然對我、抱持著什麼性的趣味……」
甲「不不、這只是因為單純的好奇心而已……！」
ノイ「是嗎？看來不是只有好奇的樣子啊……？」
她雖然是微笑著的、但視線卻朝向著我的褲子。
甲「…………」
ノイ「嘿嘿嘿……怎麼、你是蘿莉控嗎？」
甲「不是的。雖然不是的、不過蘿莉會自己說是蘿莉嗎？」
ノイ「那麼、你就是內衣癖了呀？」
甲「…………」
ノイ「是不是積了很多了呀？上一次射精、是幾天前的事了？」
甲「為、為什麼那種事情、我要向你……！？」
ノイ「我是醫生吧？快、快一點給我回答！」
甲「我不記得了啦、那種事情！」
ノイ「看來都到不記得的程度了、恐怕是積了很多了吧？我的話、可是會變得連工作都做不了了啊」
甲「……慾望還真是大呀」
ノイ「如果能看到這裡面的東西的話就能明白了吧。我對無聊的禁欲主義可沒有興趣呀」
一邊說著、ノイ的視線、還是沒有從我的股間離開。
甲「……怎、怎樣呀！？妳對我的這裡、就那麼的有興趣嗎！？」
ノイ「唔姆、外表是大人 裡面卻是小孩的你、與外表是小孩 裡面卻是大人的我 進行性方面事情的倒錯感 說不定也很有趣啊」
甲「太過有趣、似乎會有很多問題啊……」
ノイ「哇♪ 哥哥……。的這裡、變得好大了喔～？」
甲「我就說、我不是蘿莉控了……！」
ノイ「……還真是浪費的傢伙呀。別看我這樣、我的技術可是受到很好評價的啊？」
年幼的臉蛋、卻對我浮現著妖豔的笑容。總覺得、那目光有著Ｓ似的恐怖啊……。
ノイ「我說、你呀……？你知道男人也有像是、能夠因快樂而發悶、號泣的地方、存在在身體上的嗎？」
甲「請不要用小孩子的聲音說出那麼恐怖的事！」
ノイ「事到如今、別再表現出一副對ＳＥＸ慌慌張張的樣子了。把你的東西讓我看看吧、那一定經過百戰磨練相當地使用的東西吧？」
甲「咦咦！？」
ノイ「騙你的……哈哈哈、你還真的是相當誠實有趣啊！」
甲「嗚……」
她一邊地浮現著童女般的笑容、一邊卻對著我像是大叔般地拍打屁股進行性騷擾。
ノイ「……嘛、不管怎樣、レイン在診察結束前是不會回來了吧。想要先好好排出一下的話就只有現在了喔？」
甲「什麼呀……我沒有那種需要！」
ノイ「那麼、你就要被レイン看見了你那個厲害的帳篷先生了喔？」
ノイ「更何況、你與レイン早中晚、常時都在一起行動著、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好排出一下的空隙吧？」
甲「嗚咕……」
不管怎麼想也只是ノイ自己想做吧……雖然確實ノイ所說的事也有一番道理在。
ノイ「並不會做些特別疼痛或特別痛苦的事的。安心吧……因為我的興趣、比較起來還是較為一般的」
甲「比較起來……是嗎」
這種時候、我也感到了想順著誘惑試試的心情。
但是、對象是ノイ呀、感覺也有很多不安的方面呀……。
ノイ「那麼、中尉……你要怎麼做呢？」
順著ノイ的誘惑(選項略)
不順著ノイ的誘惑
……夠了、還是別順著醫生的誘惑吧。
再這樣、跟ノイ的關係繼續下去的話、感覺就要去了很不得了的世界了。
在這裡順著誘惑後、感覺就會有很不得了的發展在等待著我了。
甲「不好意思、醫生……！」
我有如脫兔般的速度、往診療所的出口奔跑了出去。
ノイ「啊……喂……！竟然敵前逃亡、你這樣還算是戰歷豐富的勇士嗎！？」
甲「嗚哇！」
雖然奔跑了出去、但是因為不能很好地使用力量的關係 結果腳一癱軟、就爽快地撞上了醫療機器的山丘了。
ノイ「……你是笨蛋嗎」
ノイ以呆掉的臉、看著我這邊。
ノイ「哈啊……真是拿你沒辦法。真那麼討厭的話 我就給你做普通地檢查就好了。就算是我 也沒有勉強別人做不喜歡事的興趣啊」
甲「那麼、請醫生一開始就那麼做就好了……」
到了太陽要下山的時候、診察終於結束了。
ノイ「很好、全身都沒有異常……！你的身體非常的健康」
甲「這還、真是感謝呀……非常感謝醫生」
我一邊受到虛脫感地折磨、一邊讓手通過了衣服的袖子。
與其說是接受了診療、倒不如是說接受了些什麼奇怪play的感覺……。
ノイ「真是的……你是小孩子嗎？ 泌尿器檢查、肛門檢診、一個一個你都要發出悲鳴……。這在軍隊裡、也只是接受定期健診的程度而已吧？」
甲「不好意思、因為、那方面的記憶我都沒有了」
雖然我確實沒有記憶了、但我能斷言 軍醫裡也沒有像是這樣的女童的。
然後、就在此時、レイン驚恐地回到了房間。
レイン「那個……」
ノイ「唉呀、剛剛好、診察結束了。妳今天、要把他帶回去也沒關係了」
說完話後、ノイ就一邊拖著白衣、一邊往深處的房間裡消去了。
レイン「那麼、甲さん……您要怎麼做？要回到方舟本社嗎？」
甲「已經、是這種時間了啊……。也有安全性的問題吧、要回去很困難的吧？」
而且、今天想把飯裝進實體的胃袋裡、也想讓肉體在床上休息一下了。
レイン「……這樣的話、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個了呀」
最後、我們還是晃到了平常的那個旅館。
レイン「甲さん、晚餐準備好了……」
順著桌子看去後、可以看見上面有著打開蓋子的罐頭、以及冒出熱騰騰水氣的即溶湯頭與數條的乾麵包。
レイン「不好意思……只能準備這樣的東西」
甲「很好了、比起嘔吐粉末還要好上好幾倍了」
事實上、正體不明的罐頭肉、以及佐料溶解了的湯頭、空腹的身體吃起來都是那麼的令人感到美味。
肉體攝入營養成分的興奮感覺。只有這個感覺、是假想的美食也難以得到的。
レイン「…………」
對面的レイン、沉默地吃著罐頭。
甲「嗯ー嗯……」
レイン「……？您怎麼了嗎？」
甲「沒有……只是覺得今天的罐頭真美味啊」
レイン「似乎是用真的鳥肉做的樣子。不過是在黑市裡購入的、也無法確實地了解真偽的程度……」
甲「嘛、也沒有不知道原材料就放著不吃的傢伙吧」
レイン「說的也是呀……」
レイン對著罐頭的裡頭、輕巧地使用刀叉、熟練地吃著東西的樣子。
總覺得、她的那個手勢好高雅呀、感覺就像是在自然地表現著她良好的家庭教育……。
甲「我說、レイン。妳可以詳細地告訴我自己的事情嗎？」
……我想重新地了解到、レイン的為人。
レイン「可以、沒有關係的喔……」
レイン用餐巾擦拭了自己的嘴巴、然後浮現了往常的微笑後……。
レイン「我是桐島レイン、女性、血型ＡＢ、年齡與甲さん同年。出生日期是７月２４日的獅子座……」
甲「不不、我要知道的不是那種事啦……」
……話說、是同年的嗎？看她的外表我還以為一定是大姐姐耶……
不不、會有那種結果產生、一定是因為我現在的意識還維持在學園生時代吧。
レイン「那個……您還想知道更不一樣的事情嗎？」
甲「不不、倒也不是那樣呀……。絕對、不是什麼後悔的意思的……」
胸部是Ｄ罩杯嗎？諸如此類的、我一邊思考著多餘的東西、一邊地尋找著適當的問題話語……。
甲「レイン妳、確實是鳳翔出身的啊？」
レイン「是的……」
甲「那麼的話、レイン妳、該不會也是……」
レイン「我不是被造子喔」
レイン就像是察覺到了一樣、一邊露出了輕柔的微笑一邊回答了我。
甲「是嗎……。抱歉啊、一不小就這麼說了。但是、說到鳳翔的話、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被造子呀」
レイ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事實上、學園的主角就是被造子們的」
レイン的表情稍微陰暗了下來。
レイン「人數所占比例大約有１／３到１／４吧、一般學生不管到哪裡、都會覺得自己沒有面子吧」
甲「這樣子呀……」
雖然也很在意她在鳳翔過了怎麼樣的生活、不過讓她擺出了這種表情要問她也很痛苦。稍微地改變說話的方向好了。
甲「不過、從以前開始、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啊。既古風又保守的鳳翔、為什麼被造子會多呢……」
レイン「我想正因為是既古風又保守、那些遺傳子被操作的改良人種的父母、才會飛馳而至的吧」
甲「改良人種呀……」
ジルベルト的臉浮現在腦海之中。那個男人、每次、都在說自己是什麼優生種來著的。
レイン「他們的理想、是回到被歌頌的１９世紀到２１世紀初頭的生活樣式。……人類、還是世界的主角的時代」
レイン「被造子、是對於ＡＩ、取回世界主角的寶座所進行的最後的掙扎也說不定」
甲「ＡＩ才是世界主角什麼的、我壓根沒想過啊……」
レイン「但是對於反ＡＩ的人來說、他們認為ＡＩ就像是奪去了世界的主角的樣子喔……？」
レイン微微地、對我浮現了苦笑。
甲「就因為這樣、鳳翔的傢伙才會把我們星修視為眼中釘的嗎……」
レイン「我想對他們來說、星修是個討厭的存在」
レイン「除了在體育方面的一部分除外、他們在實際成果的方面是不斷地輸給星修……」
レイン「更不用說、因為他們是自我精英意識很強的被造子、與不懂世事的有錢小孩子的集團了……」
這次她擺出的是稍微有些討厭的表情。自己上下學的學校、她是不喜歡的吧。
甲「不過、レイン還真是偉大呀……。對ＡＩ都不抱持偏見、明明是鳳翔出身的大小姐、卻完全、不讓人感覺到高傲……」
總覺得想試著誇獎她一下的、不過我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沒有變成誇獎的話呀……。
レイン「我以前也是、不懂世事的家庭大小姐喔？」
就算如此レイン還是對我擺出了一個微笑。
レイン「而且……確實、家裡也算是歸類在富裕的那一類裡的、不過離富豪來說還是有相當遠的距離……」
甲「原來如此呀……。可以問一下你家人的職業嗎？」
レイン「……父親是統合軍的將校」
甲「那很厲害呀、不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嗎」
雖然同樣是將校、不過像我這種的殘存傭兵駕駛員、與統合軍的軍人相比、層次也差太多了吧。
身為那種精英將校的女兒、大小姐的她、跟著我一起進行傭兵生活、怎麼樣也讓人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レイン「我……真正的志願、其實是去星修學園唸書的」
冷不防地、レイン對我說了這句話。
甲「妳以前也說過那件事啊……。我記得、是受到了父母的反對的吧……？」
レイン「是的……」
甲「真是可惜啊。如果能與レイン在學園生時代就認識的話、我們一定、能夠變成好朋友的吧……」
レイン「…………」
不知為何、レイン沉默了下來。稍微低下頭來的臉龐、顯得莫名的悲傷。
甲「……抱歉、我說了什麼讓妳不高興的話了嗎？」
レイン「沒有……甲さん什麼錯也沒有……只是……」
甲「只是……？」
レイン「……只是回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
レイン用手指擦拭著眼角、輕輕地咬著嘴唇。
她忍耐著不表露出感情的樣子、卻顯得更加的令人心疼。
我已經看過好幾次她那種忍耐著的樣子了……我想、我已經不希望她再忍耐了。
甲「方便的話、說給我聽吧……」
レイン「甲さん……」
甲「說出來的話也會比較好受的。我也是、從レイン那裡聽了許多的話、得到了許多的幫助……」
レイン「…………」
甲「當然、如果妳沒有那個意願也沒有關係的……」
我是在自作多情吧……？
レイン「我有一個……僅僅一人的親密朋友、在星修上學……」
レイン的嘴唇小小地動著。
甲「在星修的親密朋友嗎……？」
レイン「她是一個厲害的第二世代的女孩子。明明是那麼的開朗、無憂無慮、卻相當的溫柔……」
レイン「我想變得像她一樣、我一直是這麼想著的」
甲「那名女孩現在……」
レイン「她沒能撐過灰色聖誕節」
甲「……這樣呀」
レイン的話語中斷了。而我也無法回話。
レイン在灰色聖誕節失去了親密的朋友。
該不會、那份悲傷、正是レイン投身戰鬥的理由吧……。
レイン「……我想代替她而死」
甲「レイン……」
レイン「我為什麼、明明活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レイン「那名女孩、明明就有很多的朋友……、以及、滿溢的夢想與希望的……！」
激烈震動著的レイン聲音。就算如此、她還是打算拼命地握緊感情的韁繩。
レイン「……為什麼……那名女孩會……嗚嗚……嗚……」
我無法拉住、她那一個人、無法支撐住的韁繩吧－－。
甲「レイン……」
我把手放到了レイン的肩膀上。
レイン「啊……」
レイン打開了淚眼、以驚訝的表情凝視著我。
在她的驚訝解除之後、便從憂鬱的表情轉變為了悲傷的表情……。
レイン「中尉……！」
レイン用力地抱緊了我的身體、由於勢頭太大、連同我的身體往了後方倒了過去……。
胸部與胸部親密地接觸在一起。壓在身體上的レイン重量、我只能認為是非常貴重的東西。
甲「レイン……」
悄悄地、我拉近了用盡力量抱緊我的レイン身體。
レイン「嗚嗚……中尉……嗚……」
レイン老實地依靠著身體、濕潤的臉頰摩擦著我的臉頰。
柔順的耀眼金髮搔弄著我的臉頰、當我注意到的時候、我已經在撫摸著レイン的頭了……。
甲「沒關係的……。妳可以繼續哭的、レイン……」
レイン「……嗚嗚……嗚……」
強忍著哭泣聲、レイン搖著頭。
就像是被什麼阻礙住了一樣、レイン的眼淚突然停了下來。
她一定是不會哭吧。她說不定是不知道、坦率地面對自己的哭泣方法吧。
而且 就算如此、レイン還是把手放在我的身體上、沒有打算放開……。
甲「我知道了……我、就先沒入了」
レイン「嗚嗚……」
甲「我就先暫時沒入、先睡一下……。在這段期間、我的身體、妳可以當成替代枕頭使用……」
レイン「…………」
就先暫時保持點距離吧、我點點頭後 レイン也點頭回應了我。
我就將レイン抱在腕裡、起動了沒入程序。
一邊感受著手腕中的溫暖、我的意識被吸往了虛空……。
我的靈魂、在通往網路的虛空徘徊進出。
也沒有通往的目標、而我最後所抵達的是、方舟假想都市。
如月寮也沒有人類活動氣息的相當安靜。
甲「就算是亜季姉ぇ也睡著了吧……」
安靜地進入宿舍裡也很讓人不好意思的、我背對著宿舍的牆壁蹲了下來。
真ちゃん初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像這樣蹲著的吧。
而現在也沒有下雨、這種溫暖程度的話也不會得感冒的吧。
甲「嗯哇啊……」
我一邊睡眼迷茫的、一邊抬頭仰望著假想的星空。
一個人這樣子做之後、感覺便莫名地聚滿了眷戀與寂寞的感情。
過去見過面的人、在這裡再相會的人、應該在某處的人、不知在哪裡的其它人、大家、現在、都怎麼樣了呢……。
レイン、妳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在那邊的草叢聲響。
甲「亜季姉ぇ……？」
我試著環視了周圍、附近卻是誰也不在。
只是、在離的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 有一名ＮＰＣ的少女站立在那裡……。
甲「連這種時間、也要老實地巡邏啊……」
我一邊感到欽佩一邊揉揉了眼睛。
再一次打開眼睛的時候、ＮＰＣ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甲「…………」
甲「……夠了、睡覺吧……」
我將自己交給了睡魔、閉上了雙眼。
隨著意識感到混濁、頭腦當中、碎裂的光之碎片開始跳動了起來、那正是身體要溶往記憶裡的信號……。
(回想：レイン編12)
回到實體最先所感受到的是、包圍著身體的溫暖、以及開始聞慣的肌膚香味。
視野裡、滿滿的都是レイン的睡臉。
レイン似乎就這樣靠著我、睡著了的樣子。
レイン「…………嗯……」
我想要試著離開身體、但卻被睡著レイン的手拉住了。
真是頭痛啊……。要是硬把手拉開的的話、就會把レイン弄醒了的樣子。
レイン「嗚……嗚……」
我的眼睛、開始適應暗處了。
レイン白晰的臉頰上殘留著淚水的痕跡、哭腫的眼旁、則還紅通通的。
甲「……在那之後、一直哭著的嗎？」
哭累了、然後總算睡著了吧……。
甲「……就先放著不管吧」
我一邊在近處感受著她的香味、一邊把眼皮閉上。
レイン「……拜託妳、妳不要死……」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夢話、我再次地打開了眼睛。
レイン「不要……明明……就那麼的難得、妳不要死……」
從她悲傷似的閉上眼瞼、一滴的淚水滲了出來。
レイン「喜歡……我愛你……」
那是、要向誰說的話吧。
雖然我不太明白、不過レイン說不定正作著痛苦的夢吧。
過去愛著的、現在卻失去的、誰的夢……。
我悄悄地撫摸著、レイン的頭。
レイン「……呼……」
柔順的頭髮摩擦著手掌、レイン心情良好似的漏出氣息。
我想 我希望她睡覺的時候、不要再那麼的精神緊繃了。
我祈求了 我希望在知道她擁有的過去悲傷後、她能夠作一個安穩的好夢。
甲「互舔傷口的關係、嗎……」
我想相信、那不僅僅是、單純地互相慰藉的關係。
對於身體被拉開了的觸感、與床單摩擦的聲音、意識從睡眠的深處浮了上來。
隔著閉上的眼皮 我感受到了光。
レイン「……嗯哇啊啊啊……。不妙、都、這種時間了……」
一邊聽著レイン的聲音、我一邊地打算再次地、沉潛入睡眠裡頭。
我還想、再稍微貪個懶睡的。
突然的、我感到了レイン把身體彎下去了的氣息。
レイン「……謝謝您、中尉」
伴隨著喃喃細語、柔軟濕潤的觸感、便靜靜地碰上了我的臉頰。
這個觸感是……。
結果 那到底是什麼、我就處在不能確認的狀況下、繼續地昏睡……。
レイン「……起來、中尉、請差不多該起床了」
過了一會兒、レイン終於搖醒了我的身體。
レイン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浮現了往常的微笑。
レイン「早安、甲さん」
甲「啊啊、早安……」
機械音声「清城市公共放送頻道、發送了關於米內議員被暗殺的情報了」
情報收集用的代理程序、用插播的聲音 無機性地傳來了情報。
レイン「最新的新聞、似乎流放在網路上了。在吃飯之前、請中尉也先確認一下」
甲「了解……再生」
ニュースキャスター「有關過去幾天的米內議員暗殺事件、都市自警軍、已經斷定議員暗殺的執行犯是多明尼昂的成員了」
ニュースキャスター「對於這點、教會方面的發言人、否認與事件的關連性、並責難著都市自警軍與惡質的世論操作」
ニュースキャスター「另一方面、駐留在都市的統合軍、發表了為了進行教會據點的的搜索、將不惜與都市自警軍合作的聲明……」
我與レイン的、新的一天開始了。
我們再次地、造訪了方舟假想都市。
我認為 透過與大家的見面、我的記憶如果多少回復的話、離我自己所追趕謎題的解決也會靠近吧。
ＮＰＣ「歡迎來到、方舟假想都市」
宛如慣例一般、就算我們掌握好了自己要前往的目標、ＮＰＣ卻還是會出現進行嚮導的動作……。
甲「我問妳啊、製作妳的、是叫做西野亜季的人嗎？」
ＮＰＣ「是的。我的原型設計、是由方舟所屬的ＮＰＣ設計者的西野女士所開發的」
甲「在妳的容貌的設計裡、有模特兒的存在著嗎？」
ＮＰＣ「雖然非常遺憾、但是那個問題我無法回答。關於ＮＰＣ的詳細問題 請您詢問宣傳部」
甲「謝謝、妳可以走了……」
ＮＰＣ輕輕地點頭後、便往了別處走去。
レイン「怎麼了嗎、甲さん？那名ＮＰＣ有什麼問題嗎……？」
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只是那名ＮＰＣ女孩、以前、應該有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也在學園裡的樣子」
レイン「是……這樣子的嗎……」
甲「還是說、我果然、很奇怪呀……？」
レイン「不會……。仔細想一下的話、也不是那麼奇怪的吧」
レイン「以實際存在的人物作為模特兒、製作ＮＰＣ也不是多麼特別的事情的」
一邊說著、レイン指著假想的街道要我看看。
走在道路上的是、拿破崙與２０世紀的動畫角色及Rockstar……。
レイン「以所謂有名的 實際存在的偉人、演員作為模特兒。然後到創作物的角色都作為模特兒……」
レイン「所有的人物都能夠被製作為ＮＰＣ的」
甲「那一點、我知道啊……但是。不是有名的人、有人會想把極為普通的人做成ＮＰＣ的嗎？」
レイン「據說、也有那種特別訂作ＮＰＣ的人的」
レイン「只是、據說大部分都是失望、立刻就厭煩了的樣子」
甲「特別訂作呀……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 要製作那種東西的呀？」
レイン「……為了追憶故人、亦或者是、為了對ＮＰＣ表示未能完成的愛情與憎惡吧」
甲「我想、那哪一點都不可能的吧」
至少、我不認為亜季姉ぇ是為了那些目的而製作出ＮＰＣ的。
甲「……嘛、直接問亜季姉ぇ的話、就知道了吧」
進入宿舍後、便聽到了由二樓傳來的亜季姉ぇ與菜ノ葉說話的聲音。
亜季「……確實、是像這樣？」
菜ノ葉「咦咦……！？不對、不對啦……！為什麼、我的房間裡會有什麼佛像……！」
亜季「咦……我覺得妳的房間就像是有什麼佛像的呀……」
レイン「……到底、在做什麼呀？」
甲「誰知道呢？」
我與レイン脫下了鞋子、往宿舍登上。她們兩個的說話聲、是從宿舍的一間房間裡傳來的。
那個……我記得、這間房間的主人是……。
菜ノ葉「啊、歡迎回來。甲、你回來啦……？」
在想起答案以前、房間的門就從內側被拉開了。
甲「我回來了……。妳們兩個、都做了些什麼呀……？」
亜季「你回來的、正好。……快進來」
房門的一端是已經被整頓好的漂亮房間。在懷念的味道裡、有著散佈的盆栽與布娃娃。
從忘卻的心底、喚起了房間的記憶。
但、但是……。
甲「這可疑的佛像、曼荼羅的海報、蘑菇的盆栽……。妳的房間、原來是這麼超現實的呀？」
菜ノ葉「那怎麼可能呀……。只是、因為亜季先輩的印象就變成這樣了」
亜季「因為菜ノ葉、都不太招呼人到自己房間的關係、要集合印象很困難的呀」
亜季「要確定詳細樣子的話、是需要誰的主觀印象的」
甲「那個……也就說、會變成這樣 是因為只有用誰的主觀印象再現了的關係嗎？」
菜ノ葉「唉……。亜季先輩、是用怎麼樣的眼光看待別人的房間的、我總算是了解了」
亜季「我就說……。是像女孩子的可愛房間了……」
亜季姉ぇ一邊稍微地有些害怕、一邊拿起了似乎有毒的蘑菇盆栽。
不……這確實是盆栽……但似乎不是蘑菇呀……。
亜季「甲也來幫忙」
甲「好呀、不過我該怎麼做才好？」
亜季「那、這個幫我拿著……」
我手上拿著她伸過來的盆栽後、就像連動一樣的 對話框打開了。
機械音声「由西野亜季さん、傳來了對晶片的結合請求」
在半透明的對話框另一端、亜季姉ぇ像是在惡作劇似地笑著。
亜季「我正連接著、方舟的印象・發電裝置的。所以、連接我、甲……」
甲「我知道了……那麼、我連接了……」
對話框的圖案改變了、我接受了與亜季姉ぇ晶片一對一的連結。
亜季（甲、回想起那個盆哉本來的樣子吧）
隨著在腦內迴響的聲音引導、我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這個盆哉本來是……我知道的。看來、可以很順利地想起來的樣子。
從記憶的深處、逐漸明瞭的景象開始浮現了過來。
那是在初春、菜ノ葉搬到宿舍日子的事情……。
菜ノ葉・亜季「哇……」
我在歡呼聲下 張開雙眼後、便看到了手中的盆栽、轉變為了白色的康乃馨。
甲「好厲害……簡直就像魔法一樣啊」
亜季「因為、我是魔法使呀」
一邊露出稍微有些得意似的微笑、亜季姉ぇ一邊從我的手中拿走了盆栽。
凝視著盆栽的菜ノ葉、雙眼因為回憶而潤濕了。
菜ノ葉「好令人懷念啊……得好好、把它種在庭園裡呀」
甲「咦……這花、可以好好地生根成長的呀？」
亜季「移植植物用的階級的話 繼承是有可能的」
甲「也就是、花就像ＮＰＣ一樣啊、可以自立性存在的意思？」
亜季「是的。正確來說的話是叫人工生命」
由記憶再現的花、給予在假想空間的假想生命、是嗎……。
這種時候的亜季姉ぇ、簡直就讓人覺得是真正的魔術師呀。
菜ノ葉「唉呀、話說回來……レインさん怎麼了？」
甲「咦……？レイン的話、不是一起……」
レイン「我在這裡喔」
レイン站在房間的入口、凝視著我們。
甲「不用客氣、進來吧」
菜ノ葉「不行啦、甲。對於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朋友、你必須更加細心地對待才行啦……」
甲「我說啊、妳是要讓我說幾次呀？我跟レイン並不是……」
レイン「我與甲さん是戰友喔。不是像是戀人之類的、那樣的關係喔？」
……雖然就是那樣、但是被清楚地這麼說出、總覺得也有令人寂寞的味道在吧。
菜ノ葉「……嘛、算了。那個、我們、趕快去後院種看看吧？」
亜季「贊成……大家、走吧」
亜季「啊……」
就在要出去外面的地方、亜季姉ぇ停下了腳步。
甲「怎麼了嗎？」
亜季「抱歉、本社傳來了呼叫」
甲「這樣呀、路上小心」
亜季「嗯、我出發了」
為了要進行傳送、亜季姉ぇ以小跑步的方式、從宿舍的道路跑了出去……。
啊啊、糟糕了。我忘記了有必須要問亜季姉ぇ的事情了。
要問她關於那個ＮＰＣ的由來呀……不過問起來似乎會很花時間的樣子呀。
甲「等會、我有話要對妳說呀ー！工作結束的話、要連絡我呀ー？」
在我呼叫了遠離的背影後、亜季姉ぇ一邊跑著、一邊對我揮了揮手。
菜ノ葉「那麼、開始吧……？」
菜ノ葉握住了鏟子、開始挖起了庭院的土。
不經意地看了一下、庭園裡已經種滿了花、連庭園一角的家庭菜園都被再現了。
甲「仔細想一下的話、這種地方能在假現再現還真是非常的厲害啊……」
菜ノ葉「這裡連蔬菜和水果都能種喔。而且、好好收穫的話還能吃的樣子」
レイン「就像是人們所說的、假想的進化是沒有止境的 的感覺吧……」
總覺得感慨很深的、眺望了開滿了花的庭園。
甲「話說回來、以前、假想之中好像都不會殘留屍體與殘骸的啊……」
レイン「是的、那是在能摘花以前的時代呀」
確實、聽過父親的少年時代、大戰以前是那個樣子。
那個時候、還無法在假想裡摘花。
摘掉的瞬間、由於假想的法則、再現就會被放棄了的。
レイン「當人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能夠摘花了……」
レイン「誰也不知道 那個變更是從什麼時候、哪裡開始的的。就連ＡＩ、為什麼要變更假想的法則也不知道……」
菜ノ葉「大概、ＡＩ是為了滿足『想要摘花』這樣子人的願望吧……？」
甲「啊啊、是啊……。人的願望－－由人的視點出發似乎是很重要的啊」
レイン「但是 現在一方面能夠摘花了、另一方面 誰也不抱持關心的殘骸、卻也會悄悄地消失呀……」
甲「不被觀測物體的狀態便無法特定、這樣子嗎……。總覺得、就像是量子論的話啊」
在網路上留下的屍體與殘骸、說不定也能說是與人的意思有相關連的殘滓。
拜假想的法則所賜、現在的網路上、死體也好殘骸也好、都成為了常見的存在。
再過不久、說不定老化與腐敗也能夠被再現了。說不定像是由病原菌所產生的疾病都會發生了。
ＡＩ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菜ノ葉「好了……。困難的話題就到此打住了、你們兩個、要吃飯了嗎？」
甲「好啊、謝謝……。話說、該不會、菜ノ葉要作飯給我們吃吧？」
菜ノ葉「嗯。這裡的話、就能夠好好地切蔬菜、烤肉作料理了喔？」
稍微有點些令人佩服。因為、在假想裡的吃飯－－雖然味覺與口內觸覺的再現是常見的行為 但是……。
甲「調理素材的過程會再現的呀……。要花費非常龐大的處理能力、很費工夫的啊？」
菜ノ葉「再現多餘的事情正是假想的醍醐味的……這話、是亜季先輩說過的喔？」
甲「哈哈、真像是亜季姉ぇ會說的話啊」
就算是在假想也好、能夠吃到好久不見的菜ノ葉親手料理了。這麼一想、我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在現實裡都是吃些罐頭與合成食、現在有菜ノ葉了、菜ノ葉的料理手藝可是我身旁的人裡最棒的啊。
菜ノ葉「很好、那麼、就趕緊、著手作飯吧」
甲「方便的話妳就去幫她吧、レイン」
レイン「咦……是我、嗎……？」
レイン「好、好的……。當然、我很高興能夠幫忙……」
菜ノ葉「謝謝妳、レインさん。那麼、請妳跟我一起走吧」
レイン「好、好的……」
與菜ノ葉一起、レイン進入了宿舍當中。
為什麼、レイン的腳步在發抖著……。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腳麻了嗎？
甲「……嘛、算了」
我在庭院裡蹲了下來、將目光轉向了假想的天空。
清澈的湛藍天空裡有著白雲。吹拂的風中、混雜著花草的香味。
受到安穩平和的氣氛所包圍的我、就只是、在那邊發呆著。
什麼事也不做、什麼事也不引起、這樣子的平靜、感覺似乎可以讓自己忘掉一段時間的煩惱……。
菜ノ葉「啊、等等、レインさん、妳在做什麼！？」
突然地、從廚房的方向傳來了菜ノ葉的尖叫聲。
レイン「咦……這個不能夠切嗎！？」
菜ノ葉「不用切啦、不用把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快塊的也沒關係啦……！話說回來、レインさん請小心使用刀子啦～～！」
レイン「不、不好意思……！因為這種刀子平常用慣了、一不小心就……」
菜ノ葉「哇哇哇哇……！？連砧板都切成細絲了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甲「……總覺得、似乎很不妙啊」
レイン這傢伙、難道不擅長料理的嗎？我不自覺地笑了。
突然地、感到了正被誰所看著的樣子。
甲「是誰……？」
ＮＰＣ「…………」
是ＮＰＣ。一名ＮＰＣ的少女佇立在道路上、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我。
ＮＰＣ「…………」
她到底、有什麼事呢？看著她悲傷似的表情後、我便感到陣言語無法說出的心頭騷動。
レイン「甲さん……」
……這時、レイン從背後叫住了我。
甲「啊、レイン……。廚房的方面還好嗎？」
レイン「還好、我被趕出了廚房了」
再次回頭後、已經看不見ＮＰＣ少女的身影了。剛剛、那到底是什麼……。
レイン「您怎麼了嗎、甲さん？」
甲「不、沒有什麼……。話說回來、レイン妳該不會是不擅長作料理吧？」
レイン「是的……。到了現在、我才後悔自己拒絕了新娘修業」
甲「拒絕新娘修業……？」
レイン「……結婚什麼的、只是對無法愛上的男性、一生作為奴隸奉侍而已。少女的時代的我、一直是這麼深信著的」
雖然我不明白事情的原由、不過、似乎是因為受到些家庭環境的影響是不會錯的吧。
甲「人生不只是結婚而已、就算沒有成為漂亮的新娘、人的價值也不會改變的」
レイン「雖然是那樣沒錯……。不過、看著菜ノ葉さん的話、就感覺自己也得學習作飯了的樣子了」
那樣說道的レイン浮現了稍微感到為難似的表情。……真神奇。像是在鬧彆扭似的表情。
レイン「怎麼了？ 中尉」
甲「不、沒有什麼」
就在我要對レイン、回以些許微笑的時候。
菜ノ葉「你們兩個～～……！飯煮好了喔～～！」
從宿舍的方向傳來了菜ノ葉的聲音。
レイン「一起走嗎、甲さん……」
甲「好啊、走吧……」
甲「呼……我吃飽了……」
結束飯事後、我為了虛假的滿腹感而嗝氣。
菜ノ葉「抱歉呀、不能準備豐盛的一頓招待」
甲「不會、很美味了喔。很久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一頓了」
這是不帶恭維的美味。
飯加上味噌湯、漢堡加上醃製菠菜。這種家庭式的料理真的是很久沒有吃到了。
レイン「……真的呀。菜ノ葉さん、有料理的才能吧？」
菜ノ葉「耶嘿嘿……也沒那麼厲害啦。這種滿腹感、如果也能帶到現實就好了」
一邊浮現害羞的微笑、菜ノ葉一邊打算收拾空的盤子、而伸出了手。
但是、レイン卻先一步地將那些盤子拿在了手裡。
レイン「事後的收拾就請交我給我吧。結果、我剛才什麼忙也沒有幫上」
菜ノ葉「咦、但是、那我……」
レイン「沒關係的喔。只是洗碗的話、我大概、也能做到的的」
菜ノ葉「嗯、嗯……、那、我就不客氣了。レインさん、就拜託妳了呀？」
菜ノ葉「那麼、甲。要稍微去外面、散步一下嗎？」
甲「啊、好啊……我知道了」
菜ノ葉「還真是不可思議呀。這樣子、一路走下去的話、感覺就能到達學園了呀……」
甲「是呀……。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連學園都再現啊」
一邊說話、我與菜ノ葉一邊走在懷念的上學道路上。
菜ノ葉「誰也不在的運動場、還真是令人寂寞呀……」
甲「說的也是啊……」
我們停下了腳步、眺望了無人的運動場。我腦裡、浮現了奔跑在運動場上的千夏身影。
雖然、自然地以為那就像是最近的事一樣、但同時又感覺像是遙遠過去的事一樣了。
甲「話說回來、前段時間、我遇見千夏了」
菜ノ葉「咦、遇見千夏先輩……？」
甲「是啊、清城市的大街上突然相遇、了」
在暴動的進行中相遇了、再厲害、總不能對菜ノ葉這樣說吧……。
菜ノ葉「好令人懷念啊……。對了、先輩、在清城市裡。那、千夏先輩、像是還好的樣子嗎？」
甲「是啊、大概吧。因為沒有長談的空暇、所以不是很清楚詳細的狀況」
回想起了與千夏再會時的樣子。
是錯覺嗎、就像是在躲著我一樣。雖然不能好好說明、千夏給人的感覺卻也有哪裡改變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雖然這件事也令人忍不住在意……。
菜ノ葉「千夏先輩也能夠來到方舟假想都市這裡就好了。我也想見到千夏先輩啊」
不過看到微笑著菜ノ葉後、我已經、什麼也無法說出了……。
……此時、響起了來自亜季姉ぇ的通話。
亜季「甲、抱歉……」
甲「發生什麼事了、亜季姉ぇ？」
亜季「工作堆積如山。……能回到那邊、大概已經是晚上了」
甲「這樣子呀……是工作就沒辦法了」
亜季「那麼的話、要不要、現在就問我呀？」
甲「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那麼再見了、工作加油」
亜季「嗯、我會加油的」
通話中斷後、亜季姉ぇ的身影消失了。
菜ノ葉「亜季先輩打來的？」
甲「嗯……說今天會很忙、到了晚上才能回來」
菜ノ葉「這樣子呀……。話說回來 甲、你有什麼話想對先輩說的呀？」
甲「算是吧……」
話說回來、菜ノ葉知道些什麼關於空與真ちゃん的消息嗎？
甲「我問妳呀、菜ノ葉……空與真ちゃん、妳知道她們怎麼了嗎？」
菜ノ葉「……抱歉呀」
菜ノ葉一邊悲傷似地低頭、一邊回答了我。
是嗎……菜ノ葉也不知道嗎。在這樣問下去的話、菜ノ葉就要哭了的樣子。
甲「沒關係、不知道就算了」
菜ノ葉「嗯……」
菜ノ葉用手擦了擦眼睛後、抬起了臉、雙眼一眨也不眨地對我凝視。
菜ノ葉「抱歉呀、我什麼也不能說……。只是、甲……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
甲「…………」
菜ノ葉「我想、甲一定也知道的……。因為灰色聖誕節、大家都活得非常的辛苦……」
菜ノ葉「甲總有一天會回想起來的也說不定……。但是、不用勉強地回想起來不是也沒關係的嗎？」
甲「…………」
『不用勉強地回想起來也沒關係的』
我以前也聽過、完全一樣的話。我還沒有……回想起關鍵的事情嗎？
菜ノ葉「……比起過去、更重要的是未來喔？所以、那個……那個呀……」
我想她要說的事是一樣的、我知道的。可是……。
甲「我想就算逃避、記憶還是會回來的」
所以我也必須對菜ノ葉、這麼說吧。
菜ノ葉「…………」
甲「而且我自己、果然、無論如何還是想要回起來。就算會相當痛苦、我還是必須要知道的」
菜ノ葉「說的也是呀……。就這樣忘記了重要事情什麼的、是誰也無法忍受的吧……？」
菜ノ葉寂寞似地小聲說出後、便緊緊地強握住了我的手。
菜ノ葉「甲、答應我好嗎……？在這前方、我想甲一定、需要支持著你的人的」
甲「…………」
菜ノ葉「……所以、請你珍惜レインさん。レイン的話、她一定、會一直陪伴在你身旁的」
所以……為什麼連妳、都要說那種話呀。
菜ノ葉「如果我發生什麼事情的話甲就拜託妳了、我被レイン她……。用非常認真的表情這麼拜託了……」
甲「レイン她、說了那種話……？」
菜ノ葉「嗯……但是呢。我……恐怕無法、一直待在甲的身旁也說不定……所以……」
甲「菜ノ葉……」
菜ノ葉「所以……那個、沒關係的！就算發生了什麼事、レインさん一定會陪伴在你身旁的。就算、她現在不是你的女朋友……」
甲「…………」
菜ノ葉「該、回去了吧？讓レインさん等太久、怪可憐的」
レイン「呵呵呵……」
鑽到玄關後、便聽到了レイン快樂似的笑聲傳來。
菜ノ葉「咦、客人嗎……？」
甲「看來是啊……」
看看土間、男性的一雙皮鞋被脫放在那裡。
似乎在哪裡看過的、鞋子的脫放方法……。
男「話說回來、妳確實、跟我在學園時代裡有見過面吧？」
レイン「呵呵……真是、愛說笑呀」
似乎在哪裡聽過的、男子的聲音……。
男「不是、這是認真的……！像妳一樣美人的臉的話、我有自信、是不會忘記的……」
甲「喂、你呀、不要突然、就搭訕起別人的同事了呀？」
男「咦……？」
回過頭來的臉、是往昔熟識的搞笑帥哥。
雅「哦哦……唷、甲！好久不見了、近來還好嗎？」
甲「雅、你才是還好嗎……！」
我們兩個下意識地、互相跑到了對方面前－－。
雅「哈哈哈……、男人之間感動的擁抱就算了吧……。我明明就想這麼說的啊」
一邊說著、雅一邊用力地抱緊了我。
甲「哈哈哈……啊、好痛！喂、你、力量用過頭了啦……！」
雅「嗚嗚、話說回來你才是呀……！一段時間不見就變得這麼強壯了呀……！」
不知不覺、我們就這樣互相地比起了力氣。
雅這傢伙、似乎鍛練過了啊。比起學園生時代、還要變得強壯許多了啊。
菜ノ葉「雅先輩、好久不見……！」
雅「妳好、菜ノ葉ちゃん……！啊啊、聽說甲這傢伙過來了 所以我也過來了……！」
一邊向菜ノ葉做回答、雅一邊對我施以了一招強而有力的足技。
甲「嗚嗚嗚嗚……！？」
我倒在塌塌米之上。
甲「哈哈哈哈哈……！」
雅「啊哈哈哈哈、你那個樣子就像是還很有精神啊……！」
我們兩個也沒有特別意思的、一邊拍打對方肩膀一邊互相笑著。
雅「……話說回來、我才想說、一段時間沒見到你而已、你就抓到那樣子的美人了嗎」
レイン「那個……我聽見了喔」
甲「真是的、怎麼每個人都說同樣的話呀……。レイン跟我只是單純的戰友關係而已……」
雅「那只是甲你的犯罪藉口啦……。一邊說什麼只是單純的女性朋友、一邊把千夏與菜ノ葉ちゃん都弄哭了……」
菜ノ葉「雅、雅雅雅雅雅、雅先輩輩輩～～～……！？」
甲「我把千夏與菜ノ葉弄哭是……？喂喂、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雅「那當然是、因為、在最後你－－」
就在雅還想要講什麼瞬間、雅的身體兩側就牢牢地被レイン與菜ノ葉固定住了。
レイン「那、那個、須藤さん、我有話對你……！」
雅「咦？ 那個、等等……！？」
菜ノ葉「先輩、好了、請你過來一下……！」
才剛要說話而已、兩人就拉走了雅……。
隨著關門聲、紙門被關上了。
甲「……到底是、怎麼回事？」
雅「唉呀～、抱歉抱歉。讓你久等啦、甲。看來說話說了很久啦～」
甲「…………」
雅「喂喂、不用那麼生氣嘛。確實把你丟在確在一邊很抱歉啦」
甲「雅、我有話想對你說」
雅「甲……？」
雅的表情、從原先的困惑、轉變為了像是領悟了什麼的表情。
雅「……那麼、要在外面說話嗎？」
甲「啊啊……」
雅「但是、怎麼了、甲？明明是好久不見的再會了、你卻板著一張臉是怎麼回事？」
甲「我也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呀。……如果你不是都市自警軍的刑警的話啊」
雅「什麼……！？」
數秒停頓之後、雅靜靜地問了我。
雅「……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甲「剛才、你一邊抱住我、一邊搜索了我的身體吧？再加上 你一邊說話、眼神一邊飄移……。那是在進行資料接續的證據」
雅「…………」
甲「即使是菜ノ葉也不知道、你來到宿舍裡的這件事。依照你的性格的話、應該會先和菜ノ葉與亜季姉取得連絡才對的」
雅「那是……」
甲「也就是說、你想對我在沒有預告的狀況就進行來訪。而且、你弄倒了我的技巧、正是逮捕術裡特有的習慣」
雅「……你呀、在一段沒見到你的期間裡變得這麼敏銳了啊？」
對、在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期間裡、我察覺到了雅現在的狀況。
雖然我的記憶有如滿是蟲蛀一般、但我身上所具備的技能似乎還能派上用場。我作為傭兵的技能。
甲「那麼、刑警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雅「來找朋友是什麼壞事嗎？」
一邊皺起了眉頭、雅一邊拍了我的肩膀。雅的表情改變了、變得像是刑警一樣的眼神了……。
雅「你似乎、被捲入不得了的麻煩裡了啊？」
雅以冷靜下來的樣子、在我的耳邊低語。
甲「關於我所處在的狀況、你知道些什麼啊？」
雅「算是吧……。我做了許多個人的調查」
雅這傢伙、到底、知道到什麼地步了？
只有、一點、我是能確定的、像是不正規的戰鬥行為、像是待在暗殺現場、能拿來逮捕我的理由實在太多了……。
甲「於是、你是來逮捕我的嗎？」
雅「笨蛋、那麼我哪還需要特意過來這裡。再加上、這裡還是方舟假想都市。清城市都市自警軍的管轄範圍之外」
雅「你就連被通緝也沒有。還是一樣、被當作正式的戰死所處理」
甲「那麼、你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雅「……接下來的部份就在現實裡說吧」
雅從我的肩膀抽離開手後、便送交了一枚的記錄便條給我。
我試著一打開記錄便條看看後、就看見了上面有著繁華街酒館的住址與地圖。
雅「時間是２１點、我在最裡面的位子等你」
甲「啊啊、我一定會去的」
聽到了我的回答後、雅便往了宿舍走去。
レイン（真是太好了呢……。沒有跟好朋友吵了起來……）
交錯而來的、是由レイン傳來的直接通話。
甲（是啊、不過不知道、這之後的事情會變得如何啊）
甲（……也差不多該離開這裡了吧。今天在這裡待太久了）
レイン（了解）
繁華街的一角、往老朽化大樓的地下 曲折窄小的樓梯下去之後、便撞見了帶有惡毒光線的酒館。
打開門後、醉客的嘈雜聲便湧了過來。
飄浮著煙的微暗店內、被無國籍的氛圍所渲染了。
雅「喂、這邊、這邊……」
發現了我的身影、雅從深處揮了揮手。
甲「在這種店裡進行密談嗎？」
雅「在這裡的話要說什麼話都沒問題了……。雖然看起來是這副德性、不過這裡販賣的可是隱私安全的保障啊」
盜聽對策確實是很完善的樣子。與レイン的通常回線也被中斷了。
客人的說話聲也受到干涉、只能聽見嘈雜的聲音。
我解除了警戒、在雅旁邊的座位上坐上。
甲「雅、你是如何、找到我在的地方的？」
雅「你戰死的事情、我有從傭兵工會聽到消息。我與你不同、有在確認好朋友狀況的呀」
甲「這樣呀……抱歉」
看來、我不只是對亜季姉ぇ、我對雅好像也不盡人情的樣子。
雅「嘛、然後、我就想對亜季さん說這件事、為了見亜季さん、便朝向了方舟假想都市前進。接著、我就知道了你還活著的事情了」
甲「這樣呀……」
雅「安心吧、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是、偽裝戰死什麼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甲「…………」
雅「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打算對上司報告的。所以、對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吧」
甲「……我知道了、雅」
我做好了覺悟、試著對雅說明了事件的概要。
因為身為好朋友的、都市自警軍刑警的雅的話、或許得到了什麼情報也說不定……。
雅「崔斯勒機關的奈米密造機器設備爆破嗎……」
聽完了大致的狀況後、雅大大地對我搖搖了頭。
甲「啊啊、於是我就想說、是不是哪個議員對這件事有牽扯上關係……」
雅「有關係的話、你是要怎麼辦？」
雅直截了當地一說、打斷了我的話。
雅「你知道沒命的話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嗎？」
雅「自由傭兵的你、追趕著政治家們的醜聞、是能得到什麼嗎……？」
甲「……我應該有追趕的理由的」
雅「但是、現在的你、連那理由也忘記了吧？」
甲「…………」
雅「偽裝的戰死報告、那個的話已經被發現了喔。去找出你們、從上面傳來了這樣的指示」
甲「我們被通緝了嗎？」
雅「沒有。連嫌疑都沒有被告知、總而言之去找出來、是內部的指示……」
甲「…………」
雅「我如果是你的狀況的話、早就拍拍屁股、從清城市逃出去了啊？」
甲「……雖然那是聰明的作法也說不定 不過」
甲「真不湊巧、我是個笨蛋」
雅「呿……那ー啥道理ー我不懂啦、真是的」
雅「嘛、反正……。你還活著、能這樣一起喝酒我就很高興啦」
雅「我壓根沒想過你會死呀……。為啥、因為你可是從灰色聖誕節活下來的男人啊」
甲「灰色聖誕節嗎……。那一天、雅你在做什麼？」
雅「你呀、連那個都忘記了呀。真是敗給你了啊……」
雅浮現了苦悶的表情、將酒一口、灌入了嘴裡。
雅「我離開了學園都市。進行了好久沒有的、與女孩子的約會……」
雅「還真是去了相當遠的地方了……拜其所賜、我用這雙眼睛清楚地看見了、對地射擊衛星群的射擊傾注而下的模樣……」
甲「這樣呀……」
就像受到的雅的話語所觸發一樣、在我的眼皮內側裡浮現了傾注而下的的光芒、與被燃燒殆盡的大地。
我也、應該看過那個景象。
我到底是、在怎麼樣的狀況下、目擊了那場慘劇的呢？
甲「……嗚……」
考慮灰色聖誕節的事情後、同樣的頭痛又襲擊了過來。
雅「怎麼了、甲……？」
甲「……沒事、只是單純的頭痛而已。只要回想過去的事情的話、頭腦偶爾就會感到陣疼痛……」
雅「這樣啊……」
甲「我問你啊、雅……。灰色聖誕節當天、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雅「…………」
雅更加用力地灌起了酒、然後沉默了一段時間。
雅「我被亜季さん與、菜ノ葉ちゃん封口了。她們要我、不要說太多過去的事情」
雅「雖然如此、但如果你問起來的話我還是打算說明一切的。因為你是我的摯友啊……」
甲「雅……」
雅「但是現在、看到你的臉之後我改變了主意」
甲「我的臉怎麼了嗎？」
雅「我曾經、見過你一次喔。在我知道你來到清城市時、我特意地、去找了你一趟喔？」
甲「該不會……。我對你、做了什麼無禮的事情嗎？」
雅「不……。只是、你不知為何就像是在躲著我一樣。而且、還擺出一副偉大緊繃的臉……」
甲「…………」
雅「說真的、看到現在的你我就放心了。要是記憶回來的話、你又再次、變成那張傭兵臉的話、記憶什麼的我想就不……」
雅「……抱歉、失言了、忘記我說的話吧」
甲「不會、沒關係的……。菜ノ葉也說過同樣的話啊」
傭兵時代的我、有著一張相當冷酷的臉吧。
這才是、好朋友的雅沒有再來見我的真正原因吧……。
雅「菜ノ葉ちゃん、說了什麼嗎？」
甲「啊啊……。討厭的記憶、不是沒有勉強地回想來的必要嗎 之類的……」
雅「那說的也是啊。亜季さん一定也是、真心地這麼想的吧」
甲「這樣啊……」
雅「菜ノ葉ちゃん她、露出那麼開朗的表情、我還是在灰色聖誕節以後第一次看到」
雅「亜季さん也是、臉色變好了許多……。你知道在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她是多麼的……」
雅「抱歉、看來是喝醉了啊。為什麼我要說些、這些不說也好的事呀、我呀……」
甲「不會、不用在意。你對我來說、可是珍貴的進言者的」
喝完後、我們兩人不一會兒便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一從店裡踏出外頭後、混雜著臭氣的冰冷空氣、便弄醒了自己發醉的身體。
雅「一個人有辦法回去嗎？這條街、這條街可是非常不平靜的啊 要小心點呀？」
甲「謝謝關心了……。不過、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才是、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雅「是啊、迎接我的計程車來了所以沒問題的」
雅的手指指向的前頭、可以看見一台亮著紅色燈光的裝甲車。
雅「再見、甲。下次、喝酒時、我們再談些開朗點的話題吧」
甲「啊啊、也是啊……」
雅向裝甲車、往前走了幾步……。
雅「……最後見到你的時候、你對我問起了、關於某個人物的事情」
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話。
甲「某個人物……？」
雅「阿南よしお」
甲「……阿南？」
雅「嘛、詳細的事情你也沒有告訴我……。不過就算這樣、你所懷疑的政治家、就是那傢伙的吧」
甲「為什麼、要告訴我這種事……」
雅「放棄吧、從事件中抽身吧」
雅「……就算我再這麼說、你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吧？因為你實在是很頑固的啊」
甲「…………」
雅「再見啦。絕對不能死呀？」
レイン「我來迎接您了、甲さん」
甲「啊啊、辛苦了」
レイン「有什麼收穫嗎……？」
甲「有很多、首先是……。レイン所作的偽裝工作……。假的戰死好像被識破了」
レイン「……被發現、原本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甲「雖然從雅的話來講、我想是還沒有被正式的通緝……」
甲「但就算如此、我們的行動、多少也會變困難了……」
レイン「說的也是呀……」
我們兩個並列著、走在夜晚的貧民窟上。
レイン「果然、朋友是很重要的呀……」
突然的レイン小聲地說了句話。
甲「怎麼突然、這麼說？」
レイン「最近、甲さん的臉色也變好了、看到這樣、說真的我也放下心了」
甲「我的表情、變得那麼不一樣了嗎？」
レイン「是的……」
レイン大大地點了個頭、我想起了雅所說過的話。
甲「……傭兵時代的我、沒有什麼朋友嗎？」
レイン「是的……嘛……。您說 就算交了什麼朋友、不知哪天也會面臨生離死別的……」
甲「我還真是沉醉在虛無主義、啊……」
レイン「……但是、我覺得自己能明白您會想那麼說的心情」
レイン嘆了一小口氣、抬頭仰望看不見星星的天空。
レイン「我們、已經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了……我是、甲さん也是……」
甲「…………」
突然的、腦裡閃過了在地下通路死掉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戰友們身影。
レイン「……甲さん、我有一個、請求」
甲「怎麼了……？」
レイン「如果我發生什麼事的話、就請您逃出這個清城市、從事件中抽身而退吧」
甲「怎麼了、突然就說、那種話……」
レイン「這是如果我有什麼萬一時的話。……能跟我做約定嗎、甲さん？」
レイン單方面地訴說著話語、等待著我的回答。
但是－－。
甲「不行呀。那種事情、我無法跟妳做約定的」
レイン「怎麼這樣……為什麼……。就算我不在了、甲さん應該也沒問題了才是」
甲「…………」
レイン「方舟會保護甲さん的吧、方舟假想都市裡、還有對甲さん來說很重要的人活著」
甲「……話說回來、妳好像對菜ノ葉說了、要把我拜託給她之類的話啊？」
レイン「是的……。因為中尉是需要、能夠成為心裡支柱的人的」
我聽見了レイン的話語、比平常還要來的更加的冰冷。
甲「事到如今、妳還在說什麼呀。現在レイン就十分的、成為我心裡的支柱了」
レイン「我並沒有特別……」
レイン「我只是對中尉懷抱著感恩之情、敬慕著中尉而已。……但是、那、只是……」
レイン沒有老實地、對我說話。
レイン還抱持著、什麼痛苦。還隱瞞著什麼與過去相連著的事情、然後一個人的忍耐著。
甲「只是什麼……妳在說什麼？該不會妳又要說、自己是因為部下什麼任務什麼的、的那種話吧？」
レイン「…………」
什麼也不對我說。レイン她、打算默默地、支持著我……。
對我來說、那是令我所無法忍受的寂寞。
甲「妳就不能相信我嗎？我沒打算讓レイン妳、再感到更加的不安了」
甲「如果我讓妳感到困擾的話、妳就對我說就好了……」
レイン「…………」
甲「妳就不能對我說……真正的話嗎？」
但是、現在的我、到底能做什麼呢。
現在無力的我、能為レイン所做的事、就只有取回原本的自己而已……。
甲「不好意思……說過頭了、レイン。剛剛的話就當作沒聽過吧……」
レイン「不會……。快走吧。快要下雨了的樣子」
甲「好的……」
我們並沒有再說什麼特別的話、便在夜晚的街道上快步走了起來。